雖然沒有明說,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林紜仍能察覺到在自己身邊監(jiān)視自己的人已經(jīng)撤退了大半。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消息,說明商鶴卿這一行人對自己的信任越來越深了。
不枉費她這半個月除了醫(yī)書就是醫(yī)書,收到葉容九的信都不曾回過信,也不知道葉容九給她寫信卻沒個回應,會不會氣得跳腳。
葉容九當然不會氣得跳腳,他只是會覺得是林紜這里遇到了什么麻煩。
他在涼城外也駐扎了幾天,在來涼城第一天時就拜訪了涼城的太守,問詢了這一塊的情況,尤其是玉門鎮(zhèn)那一塊。
玉門鎮(zhèn)和涼城都屬于涼州的境內,涼城就是涼州的府城。
葉容九很順利地拿到了涼州的輿圖,甚至玉門鎮(zhèn)那一塊還被重點標注了出來。
原來是因為玉門鎮(zhèn)三面環(huán)山,雖然易守難攻,但是如果敵人從山上沖下來,反而會攻守調轉,對玉門鎮(zhèn)不利起來。
不過因為就連“微玉”都相當高,至今還沒有人,沒有軍隊這么做過。
可是這也告訴了葉容九一件事情,如果就這直接攻打,哪怕他人手足夠,只要還沒攻打到山上,商鶴卿的人就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至于玉門山后面是什么,輿圖上的標注是一處湍急的河流,一路南下,途經(jīng)鄴城和云城,從京城繞道,在雍州與大梁最長的一條河流匯成一條主干道。
水戰(zhàn),不是御林軍,甚至不是大梁士兵擅長的部分。
葉容九眼神沉沉:難道只有等林紜找到商鶴卿準確藏兵的地方這一個辦法了嗎?
可是……一想到林紜如今還懷著孩子,葉容九就一陣后悔。
早知道當時就不該太為林紜著想,應該死活都要把林紜留下來在府里安胎。
葉容九收起輿圖,輕輕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苦笑一聲。
林紜是關不住的,也不是能關住的。而且,林紜其實根本不會聽他的。
強行把林紜關在深宅大院里,無疑是把翱翔天空的鷹折斷了翅膀,那鷹還會是鷹嗎。
這些天他一連給林紜寫了好幾封信,可是全部都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音信。
而玉門鎮(zhèn)那里有商鶴卿的人守著,他的人雖然能混進去,但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玉門鎮(zhèn)的百姓,無論是鎮(zhèn)上的,還是村里的,都好像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但凡有人和他們不一樣,很容易就會被商鶴卿的人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還沒傳回來任何有用的消息呢。
還是他所處的地方太遠了,鞭長莫及。
葉容九深深地嘆了口氣,撩開營帳的門,外面越來越?jīng)龅耐盹L吹在他的身上,涼城粗暴的晚風吹得他的衣裳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