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九在成為父親后,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這句話的真諦。
林紜聽完之后也沉默了一瞬。
鎮(zhèn)守西南的魏將軍,她也有所耳聞。聽說這個魏將軍為人正直卻并不迂腐,而且知人善任,大力提拔手下,出了名的公正廉潔,最討厭以不正當手段競爭的了。
如果葉朝華真的進了魏將軍的軍隊,以“葉容九的人情”進去的話,面對的阻力會相當大。
但是卻是葉朝華出頭最好的地方,只要她真的有功績,就覺得不會被埋沒。
而且西南那里多山匪,鎮(zhèn)守在那里的軍隊除了要防止鄰國來犯,還要剿匪,立功的機會相比于北境,要多得多。
好一會兒,林紜才道:“還是要問問阿華的意見?!薄斑@是自然,我也是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能夠為她找到最好的去處了。如果阿華愿意留在京城,那更是再好不過。”葉容九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容倒是有些苦澀。
孩子長大了要離開家了,不比三年前那一次,知道總有回家的一天。
這一次若是離京,可就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
林紜的眼眶有些紅,她吸了吸鼻子,笑著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們也這么快就經(jīng)歷這一天了呢?!?/p>
葉容九把林紜抱進懷里,低聲道:“兒孫自有兒孫福?!?/p>
“我知道,只是有點感慨罷了?!绷旨嬓α诵?,把頭埋在葉容九的胸膛里,聲音悶悶的,“總覺得阿華還是當年小小的一個,在國公府里上下亂竄。沒想到一晃十多年過去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p>
“葉容九,結(jié)果到最后,還是只有我和你了。”
葉容九拍了拍林紜的頭,沒有說話。
這天過后,葉朝華往外面跑的次數(shù)也少了不少,友人的邀請也相應(yīng)地減少了許多,那些沒有必要的宴會根本不參加了。
不過倒是沒人敢議論什么,因為葉朝華的及笄禮就要到了。
林紜在京城里尋摸了一圈有什么身份能夠高過自己的人,謝梓煦沒有姐姐,幾個妹妹又因為嫁了人離開了京城。而林紜除了是一品誥命夫人還是正一品的郡主,向來都是別人請林紜當正賓。輪到林紜請人,發(fā)現(xiàn)沒幾個人能請。
身份比她高看來是沒希望了,林紜又找了一圈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倒還真讓她找到一個。
至于贊者,小郡主謝明意自告奮勇,成功淘汰沈念歡拿下這一名額,沈念歡只好退而求其次,擔任有司。
葉朝華的及笄禮舉行在一個盛春時節(jié),當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滿京城都是春天的色彩。
幾乎能被林紜邀請來的人都來了,葉朝楚更是翹掉了國子監(jiān)的課,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謝懷靈也逃了太傅的課偷偷跑了過來,混在人群中。
隨著發(fā)簪被插入葉朝華的發(fā)中,意味著她在這個時代真正的,是個大人了。
陳春杳杳,來歲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