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笑了笑,瞥了眼我手里的打火機,打趣的說道:“不抽煙我見過不少,但一天到晚把打火機拿在手里不抽煙的,我還是第一次見?!?/p>
“沒什么煙癮?!?/p>
我先是說了一句,接著想到張君剛才長袖善舞,對誰都很客氣,笑容滿面的樣子,說道:“不過我也佩服你,認識的,不認識的,你都能笑呵呵的跟人家聊起來,我不行,熟悉的人還好,不怎么熟悉的我不自在?!?/p>
張君沒當回事的笑了笑說道:“正常,你跟我不一樣,你是走正規(guī)商業(yè)路線的,我是走社會路線的,鼎紅和皇家又是做的夜場生意,所以認識的,不認識的,我都不能擺架子,位置低的時候靠狠,位置高點了就得靠德了,不然沒人服你的,而且太張狂也不是什么好事,萬一哪個小年輕看我不理他,太狂了,不順眼的過來給我一刀,那我往哪說理去?”
“這倒也是。”
我點了點頭,接著便等王文便和張君隨意的聊了起來。
而看守所內。
王文在監(jiān)室里自從有了山東小龍罩著之后,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都對他客客氣氣的,至于之前打他的兩個人,他在窗戶上也看到過他們放風出來。
其中一個人因為被山東小龍打的過狠,前面幾天都是戴著尿袋出門的。
所以王文對滿背渾身的山東小龍是又感激,又害怕。
而王文也知道山東小龍為什么會幫自己,是因為我,在想到我后,王文也是心情復雜,懊悔,感激,自責,慶幸,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
尤其是昨天晚上,王文在知道第二天會被取保候審釋放后,他一夜沒睡好,進來這么久,總共感到兩次時間難熬,第一次是剛進門來的時候。
第二次便是昨天夜里了。
所以早上5點半,王文便起來了,然后壯著膽子來到了山東小龍的身邊,猶豫了半天這才推了推睡熟的山東小龍,想要說聲謝謝。
小龍看到是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龍188的身高,滿背的紋身,精悍的體魄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簡直對著王文這樣的普通人有著能讓他呼吸都困難的壓迫力。
“睡不著?”
小龍起來后瞥了一眼王文,問了起來。
王文點了點頭,困擾的說道:“在知道今天可以出來后,我一夜都沒睡著?!?/p>
“嗐,這正常的,要出去的時候,基本都睡不著?!?/p>
小龍一點也不奇怪,他是這里的老???,太清楚這件事情了,他沒當回事的撓了撓頭,對著王文莞爾地笑著說道:“不過你能出去是好事,不像我,我應該是要上山踩裁縫機了?!?/p>
王文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上山”是什么意思了。
在看守所外說一個人“上山了”,那代表這個人混好了,掙到錢了,而在看守所內說一個人“上山了”,代表這個人要被判刑,送到監(jiān)獄服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