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腳落下。
鞋跟輕叩地面時,沒有多余的聲響,卻像一聲無聲的信號,讓周圍的聲音仿佛都一下沉寂了下去,在我的心里格外的清晰。
我其實剛才就在注意著這輛車的動靜。
因為太奇怪了。
好端端一輛這么氣場十足的車停在我的家門口,我沒有辦法不去關(guān)注他,于是在聽到腳步聲落地的一瞬間,我便戒備的轉(zhuǎn)過身來。
視線里。
一個男人氣場強(qiáng)大的身影從車上下來了,他穿著一身深炭灰色定制西裝,肩線挺括得如同幻影的車身腰線,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褲包裹著筆直的雙腿。
他沒有急于抬頭,而是先抬手理了理西裝領(lǐng)口。
指尖骨節(jié)分明,動作慢卻有力。
和別人穿西裝不同的是,他西裝的袖口是卷起來的,小臂處露出一小截不太明顯的紋身,正式中帶著一抹放蕩不羈的粗獷。
等他做完這一切,他才抬頭看向我,露出一張輪廓深邃的臉,眉骨高挺,眼神沉得像他旁邊車身的黑曜石漆面,不銳利,卻自帶一種壓人的氣場。
并且。
在他下車的同時,副駕駛處也有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下來了,身高一米八出頭,剛下車,他便來到了中年人的身后站著。
和后座下車的中年人不同的是。
這個下車的年輕人身上帶著一抹濃厚的崢嶸草莽氣息,體魄消瘦而強(qiáng)健,眼神鋒利,剛站到中年人身后,他目光便落在了我的身上,那鋒利的眼神仿佛要在我身上戳一個洞一般。
如槍的身形僅僅是往中年人身后一站,便讓我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危險氣息。
我不是沒見過狠人,張君酒吧,會所里的內(nèi)保,新疆的烏斯?jié)M和周壽山,這些人當(dāng)中,也只有烏斯?jié)M可以憑借身上那幾乎橫跨整個胸膛的猙獰刀疤視覺上可以和眼前這個年輕人相媲美,可以說,眼前這個人光是往皇家酒吧內(nèi)場里一站,就沒誰敢去觸霉頭。
盡管在中年在的情況下,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炸刺。
但我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還是本能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身體繃緊,緊接著戒備的看向了他身前的中年人,心臟仿佛被無形的手給握住了一般,這是我在張明華乃至政法委書記兒子楊峰身上體會不到的壓力。
不過中年人的目光并不銳利,來到我的面前,先是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門,接著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開口問道:“你住這里?”
我聞言沒第一時間回答。
我在思考著該怎么回答,因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是正確答案,又該不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