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jì)是這些日子忙于軍務(wù)政務(wù),時(shí)常草草梳洗的結(jié)果。
趙虹翎看著手中畫像,仿佛李寒舟畫的不是她的皮相,而是她深藏于心底,那個(gè)快要被重?fù)?dān)壓垮的魂魄。
她指尖微微顫抖,猛地抬頭看向李寒舟,眼中滿是駭然與無法理解的敬畏。
“多謝,蕭先生了?!壁w虹翎收起畫卷,也不再言談了。
對方態(tài)度也很明顯,并無幫忙的打算。
她心中五味雜陳,有惋惜,有不甘。
“既然先生無意,我也不強(qiáng)求了?!?/p>
趙虹翎緩緩起身,將那袋沉甸甸的銀子留在桌上,聲音里透著幾分疏離與失望。
李寒舟淡然點(diǎn)頭,解開布袋后從中取出一枚銅錢,將其余的隨手推到一旁。
“蕭先生,告辭?!壁w虹翎一愣,隨后拿起了那袋銀兩,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開。
“殿下慢走?!崩詈刍亓艘欢Y。
齊將軍連忙跟上。
李寒舟則是從箱中拿出宣紙來,而后繼續(xù)為下一位滿臉忐忑的士兵落筆。
他神情依舊平靜,仿佛天下事都擾不了心神。
……
日落再起,天色微明。
厚重的晨霧尚未散去,將整座臨安城浸泡在一片冰冷的寒風(fēng)中。
城頭上,兩名守城士兵靠著冰冷的垛口,呵著熱氣暖手。
“老張,你說這仗到底什么時(shí)候才能打?”年輕的士兵搓著凍僵的手,聲音里透著壓不住的焦躁:“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跟貓抓一樣?!?/p>
被稱作張伯的老兵顯得很鎮(zhèn)定,拍了拍他的肩膀。
“急什么,該來的總會來?!彼虺峭饽瞧裁匆部床磺宓幕野?,安慰道:“探子還沒消息,說明南寒那幫雜碎還在幾十里外晃悠呢,安心?!?/p>
“可我總覺得不對勁?!蹦贻p士兵站起身,伸手指向城外道:“南寒大軍的炊煙前幾天都看得見,就在那兒,可他們不打也不退,就這么耗著,我心里瘆得慌啊,你說……”
噗。
瞬間,伴隨一聲極其輕微的悶響,年輕士兵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一截黑色的箭羽,從他的胸膛正中穿了出來,箭頭滴著溫?zé)岬难?/p>
張伯瞳孔驟縮,剛伸出手,卻還沒碰到同伴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