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謝閆塵身后往里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整個餐廳里居然一個其他客人都沒有。
深色的餐桌整齊地擺著,桌布潔白得沒有一絲褶皺,每個座位上都放著銀色的刀叉和水晶酒杯,可除了他們,連個服務(wù)員的影子都少見,只有拉小提琴的人坐在角落里,安靜地拉著曲子。
“謝總,”
服務(wù)員把餐盤輕輕放在桌上,微笑著解釋,
“按您的吩咐,今天餐廳只對您和您的家人營業(yè),保證安靜。這是前菜,您和夫人,小姐先慢慢吃,主菜都是現(xiàn)做的,可能還需要二十分鐘?!?/p>
蘇婉清明白過來,謝閆塵這是又包場了。
上次她就撞見過他跟蘇婉寧包場吃飯,此刻這家西餐廳顯然更高級,連服務(wù)員的穿著,餐廳的布置都透著“貴”氣,可這種刻意的排場,卻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她一向不喜歡這種用金錢標(biāo)榜身份的行為,總覺得太浮夸,太不真實(shí)。
尤其是想到謝閆塵以前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現(xiàn)在卻花心思搞這些,更覺得離譜。
更讓她覺得不自在的是,明明旁邊就站著服務(wù)員,謝閆塵卻特意繞到她這邊,彎腰替她拉椅子。
他的動作有些生疏,椅子腿在地板上蹭過,發(fā)出輕微的“滋啦”聲,他自己都頓了一下,像是沒想到會出這種小差錯。
拉好椅子后,他又拿起桌上疊得整齊的米白色餐布,小心翼翼地打開,想替她系在胸前。
蘇婉清下意識往后縮了縮,從他手里接過餐布,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距離感:“我自己來就好?!?/p>
指尖碰到餐布時,她能感覺到謝閆塵的手指頓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她會拒絕。
蘇婉清低著頭,慢慢把餐布鋪在腿上,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
今天的謝閆塵實(shí)在殷勤得過分了。
是因?yàn)樽蛱旒眲x車讓可欣受傷,食言了所以想彌補(bǔ)嗎?
可他以前食言的次數(shù)還少嗎?
忘了他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答應(yīng)帶可欣去玩卻臨時爽約,甚至連她生病時,他都能因?yàn)楣ぷ鞣潘澴印?/p>
那些時候,他從來沒這樣刻意做過什么彌補(bǔ)的事,怎么今天突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