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生得好看,今天又化了層淡淡的妝,即便穿的是最普通的通勤裝,往人群里一站,依舊亮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大家真是想多了,”
她語氣輕緩,“孩子的爸爸就是個很普通的鄉(xiāng)下人,不過我來海城之前,他就生病走了,跟謝總沒半點關(guān)系?!?/p>
“再說了,要是我真能攀上謝總這樣的家庭,哪里還用得著來永方當實習生?在家當全職太太不是更舒服?”
她臉上明明帶著笑,眼底卻悄悄漫開一絲落寞。
尤其是提到“孩子爸爸去世”時,那股混雜著失落與懷念的神色,真切得完全不像演出來的。
原本熱熱鬧鬧的氛圍,被這突如其來的禁忌話題攪得只剩尷尬。
剛才還追著問的男同事,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戳了別人的傷心事,臉漲得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想道歉:“抱、抱歉啊,我不是故意要提你的傷心事……”
蘇婉清輕輕擺了擺手,語氣依舊溫和:
“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早知道就不把孩子帶過來了,鬧出這么個烏龍,還給謝總添了麻煩。這杯我先干為敬,算給大家賠個不是?!?/p>
她說著,抬眼直視著謝閆塵,眼神里滿是真誠的歉意。
話音剛落,便仰頭將杯里滿滿的酒一飲而盡。
喉結(jié)一下下滾動著,白皙修長的脖頸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像裹了層薄瓷,竟讓謝閆塵移不開眼。
可他耳邊還回響著她那句“孩子爸爸去世了”,目光下意識往下移,落在了她光潔的手上。
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她的手上,竟然真的沒有戴那枚他們的結(jié)婚戒指。
她什么時候摘下來的?
從前的蘇婉清,多寶貝那枚戒指啊。
不管是洗衣做飯,還是收拾家務,從來都不肯摘下來。
他有時候看著煩,說過她兩句,她卻只會笑著湊過來,語氣帶著點小固執(zhí):“這是我們結(jié)婚的證明,就算我死,也不會摘下來的。”
可現(xiàn)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空空蕩蕩,連一點戴過戒指的痕跡都沒有。
謝閆塵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悶得發(f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