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往她身上靠,聞著她發(fā)間淡淡的皂角香。
那是他聞了五年的味道,比任何香水都讓人心安。
從前他晚歸,身上偶爾沾著別的女人的香水味,甚至故意留下些若有似無的痕跡,蘇婉清從來不會問。
他看得見她垂眸時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看得見她捏著他臟襯衫的手指微微收緊,可她永遠只會把話咽回去,默默端來溫水,幫他擦臉,替他換下滿是酒氣的衣服。
這次也一樣。
他感覺自己被扶進了浴室,溫?zé)岬乃?,有雙小巧的手輕輕解開他的襯衫紐扣,指尖劃過皮膚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謝閆塵迷迷糊糊地想,這浴室的瓷磚觸感好像有點陌生,可這點疑慮很快就被心頭的歡喜沖散。
冷落了他這么久的蘇婉清,終于又變回了從前那個溫順的她。
他急切地抓住那雙手,將人輕輕按在冰涼的瓷磚墻上。
水汽模糊了視線,他只能憑著觸感感知她的存在,聲音帶著酒后的沙?。骸敖形?。”
耳邊傳來低低的回應(yīng),柔柔軟軟的一聲“閆塵”,尾音微微發(fā)顫。
謝閆塵愣了一下,總覺得這聲音和記憶里的清越不太一樣,可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一雙胳膊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溫?zé)岬暮粑N了上來。
她身上有股陌生的香水味,甜得有些發(fā)膩,卻奇異地讓他放松下來。
謝閆塵閉著眼,任由自己沉溺在這份失而復(fù)得的溫柔里,意識漸漸飄遠。
忽然,有絲滑的布料蒙住了他的眼睛,眼前瞬間陷入黑暗。
他剛想開口問,就有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按在他的唇上,帶著溫?zé)岬挠|感。
“噓……別說話,感受就好?!?/p>
還是剛才那道柔軟的聲音,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蠱惑。
謝閆塵的心跳慢了半拍,黑暗放大了感官,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動作,溫順得讓他心尖發(fā)顫。
從前他們之間從沒有過這樣的親密,蘇婉清總是被動的,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克制。
他心里忽然軟下來。
或許這段日子,她也在為忽視他的事愧疚,所以才會這樣主動地靠近,想彌補他吧?
黑暗里,他格外放輕了動作,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想,既然她先低頭了,那他也該退一步,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可欣,還有五年的日子。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
謝閆塵摸索著摘下蒙眼的絲巾,眼前依舊是模糊的水汽,他憑著感覺將人輕輕抱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聲音里帶著酒后的真誠:“清清,我們不離婚了,好嗎?”
懷里的人沒有回應(yīng),只是輕輕往他懷里縮了縮,像只溫順的小貓。
謝閆塵笑了笑,以為她是默認了,疲憊感涌上心頭,他抱著人,漸漸沉入更深的夢鄉(xiāng),連懷里人的發(fā)絲觸感,都和記憶里的柔軟不太一樣,也沒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