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許江笑了起來,把許秋蕓的原話一字不差地轉(zhuǎn)述給她:
“老太太說,當年讓你去當實習生,就是氣你太傻,輕易把自己的學業(yè)、前途全扔了,想讓你吃點苦,好好反省反省。你以為你在公司的處境,她不知道嗎?”
“那些同事都覺得你是走關(guān)系進來的,跟著蘇婉寧一起排擠你,連最基礎(chǔ)的任務(wù)都不肯分給你,把你晾在一邊邊緣化,這些老太太都看在眼里?,F(xiàn)在你也去了大半個月,她覺得你該受的苦也受夠了,況且實驗室最近正好缺人手,你準備準備吧。我看老太太這次態(tài)度挺堅決的,不像在跟你開玩笑。”
蘇婉清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fā)顫,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濕潤。
原來許秋蕓的嚴苛,從來都不是真的放棄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讓她重新站起來。
過去她總以為,謝閆塵是照亮她灰暗人生的光,是她的救贖。
可現(xiàn)在才明白,這五年來,真正為她遮風擋雨、默默護著她的,從來都是許秋蕓。
她吸了吸鼻子,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輕輕“嗯”了一聲,又跟許江簡單聊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晚風吹過,把眼角的濕意吹干,卻吹不散心底那份沉甸甸的暖意。
……
晚上,蘇婉清把謝可欣哄睡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謝閆塵一直沒回來,她猜他要么是去找蘇婉寧了,要么就是去了祝和光那里。
不歡而散后,他就沒再露過面。
這樣正好。
蘇婉清脫了外套扔在沙發(fā)上,心里松了口氣。
剩下的十天,她和謝閆塵接觸得越少,就越能少些麻煩,日子也能過得輕松些。
今天折騰了一天,她早就累得渾身酸痛,簡單沖了個澡,換上睡衣就準備躺下休息。
可剛掀開被子,門外就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蘇婉清皺了皺眉,以為是謝閆塵回來了,心里頓時涌上一股煩躁。
她不情愿地從床上爬起來,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才走過去打開門。
可門口站著的不是謝閆塵,而是謝秋英。
她穿著一身寬松的家居服,手里拎著兩罐冰鎮(zhèn)啤酒,還有一小碟花生和鹵味,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蘇婉清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叫了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