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一邊念著,一邊艱難地起身,臉頰貼著畫板,神情恍惚的朝樓梯間外走去,“靳琛哥……你等我,我找人救你……”
說到這里時,她忽然又停了下來,忽然轉(zhuǎn)身走到宋舞面前,祈求的眼神望著她,“幫我找靳卿哥好嗎?他……讓他快來救靳琛哥?!?/p>
說罷,她指著畫板里傅靳琛臉上沾著的鮮血,“你看,靳琛哥快死了……幫我找靳靳哥救救他好不好?”
宋舞見宋晩瘋瘋癲癲的樣子,尤其是望見她將畫板里傅靳琛的畫像當成真人一樣愛護時,既驚懼又憤怒。
她一把將畫板從宋晩懷里搶了過來,狠狠地摔在地上,“宋晩,你就是個瘋子!我告訴你,傅靳琛已經(jīng)死了!”
宋晩恍惚的神情震驚的愣了一瞬后,沁著紅血絲的眼睛里閃著淚花,沖她搖頭道,“壞女人,靳琛哥沒死……我要找靳卿哥救他……”
說著,她跪在地上,伸手撿起那張畫板,顫抖的手指擦去畫布上的血跡,低聲抽泣著,“靳琛哥,你流了好多血,很疼吧……”
說到這里,她將畫板捧在胸口,痛苦的哭著說,“靳琛哥……你等等我……我報警救你……”
“對,報警……”
宋晩站起身后,魔怔似的念著這句話,又要走時,宋舞再次推了她一把,又將畫板搶了過來,扔在地上。
當宋晩跪在地上去撿時,她腳上的高跟鞋狠狠踩在她手背上,“宋晩,你以為瘋瘋癲癲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就能抹去你犯下的罪惡嗎?傅靳琛已經(jīng)死了!他死了!”
聽到宋舞歇斯底里的強調(diào)傅靳琛已經(jīng)死了時,宋晩惘若感受不到手背被踩爛的疼痛感,緩緩抬起糊滿淚水的臉頰,兇巴巴的瞪著她,“靳琛哥沒死……你是壞人……騙子!”
宋舞見她神智混亂到這種程度,又氣又覺得她可憐的好笑。
此時,望著瘋子一樣的宋晩,她反而找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感。
曾經(jīng)因為宋晩的存在,她被傅靳琛和傅靳卿冷漠以待的仇恨,頃刻間在宋晩身上得到了一絲解脫。
宋舞用力踩著宋晩的手背,緩緩蹲下身體,攥住那張即便瘋癲狀態(tài)下依舊美得清純動人的小臉,然后,指著畫板上傅靳琛的臉,告訴她一個血淋淋的事實真相:“宋晩,知道你的靳琛哥為什么流這么多血嗎?”
“因為……”
宋舞湊近宋晩,一字一頓道,“傅靳琛是被你害死的,知道嗎?”
宋晩驚恐的流著眼淚搖頭:“不是我……不是?!?/p>
宋舞忽然將她的頭按到距離畫板傅靳琛那張臉最近的距離停頓住:“難道不是你給傅靳琛打電話讓他去救你的嗎?如果他不是為了救你,會死嗎?”
宋晩盯著畫板上傅靳琛那張沾著鮮血的臉,逐漸和腦子里傅靳琛鮮血淋漓的臉逐漸重合。
漆黑空寂的眼瞳,一點點渙散又重新聚焦。
淚水一顆顆的從眼眶滾落下來,她痛苦的點了點頭,然后,又否認的搖了搖頭,“我不是故意的……”
宋舞見她精神快要崩潰,冷笑一聲,繼續(xù)刺激她,“宋晩,就是你害死他的,知道你的靳琛哥死的有多慘嗎?”
說到這里,宋舞細弱的手指在宋晩的胸口點了點,“他這里,被捅了好幾刀,渾身流了很多血,他死的很慘,還是死在你懷里的是不是?”
宋晩聽著這些暗示性的話,腦海里傅靳琛渾身鮮血的樣子,也越來越清晰。
她終是承受不住刺激,凄弱的嘶喊著哭出了聲。
宋舞見狀,踩著她的手被站起身,舉高臨下的瞪著她,“宋晩,你害死了傅靳琛,你就是殺人兇手,還配活在這個世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