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冷笑,袖中抖出一封,在陸昭若眼前晃了晃:“容之親筆,還熱乎呢。”
她倒是自個兒主動拿出信。
陸昭若紅了眼,委屈道:“既寫家書,為何不給我看?莫非真在外另娶?”
她哭求:“阿姑,讓我瞧一眼。”
張氏慌得攥緊信紙,厲聲道:“胡扯!他向我們道平安,問我們安康,什么在外另娶,你把我兒說成什么人了?”
陸昭若追問:“既如此,為何瞞我?”
張氏語塞,瞟向沈青書。
沈青書忙打圓場:“容之怕你看見書信憂思成疾,加上途中翻船,好在被救,怕你知道,噩耗驚著你,才叫我們壓著?!?/p>
陸昭若擦了擦淚:“夫君真是一番好意,不過,此刻我既然知道他有書信回家,那就讓我瞧瞧?!?/p>
她伸手欲取。
哪知。
張氏直接把信揉成團。
下一秒塞進嘴里,噎得翻白眼:“吞了!省得你惦記!”
沈令儀咂舌:“娘,你真勇,不怕噎死?”
張氏用胳膊撞了撞她:“茶,茶……”
沈令儀端起茶杯遞她,她一飲而盡。
沈青書狠狠睨了一眼張氏,蠢貨!因為這樣做,陸昭若會更起疑。
然而,陸昭若卻俯身賠罪:“兒媳一時糊涂,三年夫君未有書信,心中難免怪罪他負心,才動了求離的念頭,既知郎君有書信送回家中,我便安心?!?/p>
她又疑惑:“就是,當真是怕我憂思成疾才不寫書信給我?甚至寫了書信給舅姑,也要瞞著我?阿翁也說了,郎君心里有我,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情誼深厚……”
張氏偷偷扯了扯沈青書的衣袖。
沈青書面皮一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立刻板起臉來,反咬一口:“你素日最是柔順,如今怎的這般硬氣?”
他瞇起眼,狐疑地上下打量陸昭若,“昨日夜里鬧,今日鬧,一口一個縣衙……平日里也是萬不敢說出今日這些話來。”
李春燕站在李氏旁邊,撇著嘴小聲嘀咕:“還不是仗著昨日娘家兄長中了武解元,有人撐腰……不過是個剛得解的武舉子,真當自己是官了?”
不錯,陸昭若重生的當天,兄長陸伯宏考上了武解人,以第一名得武解元。
沈青書又問:“即使如此,那為何又非得說我兒在外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