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鉚足了狠勁,一連踹了十幾下,鞋底重重砸在骨節(jié)上。
陸伯宏依然不肯屈一下膝蓋,雙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硬是咬著牙關(guān)一聲不吭。
陸昭若看得心如刀絞,淚水奪眶而出,掙扎著哭喊道:“李修!你住手!別再踹了!”
李衙內(nèi)累得氣喘吁吁,腳踝都震得發(fā)麻。
他停下來喘著粗氣,陰惻惻地對陸昭若道:“讓你兄長乖乖跪下鉆過去,我便饒了他這條腿!”
陸伯宏即便臉色因疼痛而蒼白,卻依然一臉的不屈:“我陸伯宏頂天立地,豈會鉆你這等小人的胯?”
“好!好個硬骨頭!”
李衙內(nèi)獰笑一聲,徹底失了耐心。
他猛地奪過身旁仆從手中一根結(jié)實的木棍,掄圓了胳膊,狠狠地砸向陸伯宏的膝彎!
“唔!”
一聲悶響。
陸昭若眼睜睜看著那木棍砸下,瘋了一般掙扎哭喊:“住手!李修你住手!”卻被身后的仆從死死鉗住雙臂,動彈不得。
李衙內(nèi)咧嘴笑著,對著陸伯宏的膝彎又來了一下。
周圍圍觀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陸昭若淚如雨下,她看著兄長受辱,聲音哭得嘶?。骸袄钚?!吉州城的顧東家,麟海軍的蕭將軍,皆是我摯交!你今日如此折辱我們兄妹,就不怕他日他們踏平你縣衙,為我們討還公道嗎?”
李衙內(nèi)聞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抹去嘴角的血漬,嗤笑一聲:“怎么,真以為自己攀上高枝兒了?不過是個低賤的商戶女,也配讓那些大人物替你出頭?”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蕭夜瞑一個武官,敢為了你跟我爹這正兒八經(jīng)的朝廷命官撕破臉?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他上下掃視著她,目光黏膩又惡毒:“再說了……誰知道你用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攀上的關(guān)系?莫不是憑這張臉,在床上把人伺候舒服了,才換來他們在你狀告夫家時替你撐腰?”
他冷嗤一笑:“本來就是一個破鞋?!?/p>
“可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人家何等身份?不過拿你當個新鮮玩意兒,玩膩了也就丟了!到時候,你連一個娼妓都不如。”
說罷,他掄起木棍,又一次狠狠砸在陸伯宏的膝彎!
陸伯宏身形猛地一晃,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