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而已?
有什么好羞恥的?
她仰起下巴,神情倨傲。
她可從在意過旁人眼光!謗她、譏她,與她何干?她自活得痛快瀟灑!
她從不覺得自己可憐,反倒認為陸昭若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一個不被愛、卻只會憤怒咆哮的可憐蟲!
如此動怒,句句羞辱,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不甘心吧?
這般困于情愛、執(zhí)著名分的婦人,她見得多了!
而她林映漁,最大的勝算從來不是讓一個有家室的男人愛上自己,而在于——她自己也并未真正投入多少愛意。
回想當初,她在漁島偶遇沈容之。
見他溫潤如玉、風雅倜儻,既會吟詩作賦,又生就一副動人嗓音,誦讀詩文時如春夜細雨般醉人。
即便有家室如何?此等絕色男子,她自然不會放過。
后來又得知他家世顯赫,商鋪眾多。
她更是心動。
雖然后來他改口家中依然落敗,但是祖上實為皇商,受賞五千黃銅、千畝良田,她便鐵了心要隨他回去,指望日后享盡榮華,閑來還能會一會他家那位“正頭娘子”。
豈料,等待她的并非富貴,而是當眾一掌、公堂被告!
好在……
她抬起手指拂過發(fā)間那支金鑲玉簪。
好在,她在屬京還擁有一位“貴人”。
雖那“貴人”手段狠毒、難以掌控,卻終究有把柄落在她手中,可供驅(qū)使、反制。
她原想帶沈容之一同赴京,奈何他不愿。
如今她決意獨往屬京……
既然那“貴人”不愿搭救沈容之,她便索性棄了他……
反正他已成無用之棋,而屬京最不缺的,便是地位尊崇、樣貌出眾的達官貴人。
她自有信心尋得比沈容之更俊美、更有權(quán)勢的下一任。
至于名分?外室?
她毫不在意。
只不過,沈容之既曾是她的人,她便絕不容他心中存有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