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此前大周人試圖參戰(zhàn),是因?yàn)榱痔鞈c的通敵與利誘。
那現(xiàn)在林天慶已倒臺,按理說大周不該再繼續(xù)推行參戰(zhàn)計劃,為何仍執(zhí)意如此?
難道說除此之外,兩國之間另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過節(jié)?
這些疑問,或許只有親自面見那位女帝后方見分曉。
陳余回過神,雖確認(rèn)了慕容雪的下落,但他并未聲張,冷靜道:“可知這個冊封大典什么時候舉行?”
暗衛(wèi)搖了搖頭:“不確定。少君人選已定的消息早就傳出,也已有官府之人在加緊操辦事宜,但具體何時舉行大典。大周朝廷卻至今沒有定論,只聽流言說”
陳余追問道:“流言說什么?”
“那位新任少君好像很抗拒自己的新身份,一直不愿配合,乃至以死相逼,對抗大周皇帝的旨意。大周朝野束手無策,只能一再拖延。而這個冊封大典不辦,大周軍就不好直接出兵。說起來,這倒是對我們大景有好處?!?/p>
“哦?”
陳余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什么契機(jī)一般,淺笑道:“也就是說,如今新少君仍在與大周朝廷對峙,互不相讓?”
“是。為此,據(jù)說大周皇帝苦惱已久,甚至對百官放言,誰能有辦法讓少君心甘情愿接受冊封,并與君上重歸于好,修補(bǔ)母女感情,可拜相封侯,躍居萬人之上。只可惜,那位少君執(zhí)拗,至今未曾松口。對了,那位少君也大周皇帝一樣,同為女子?!?/p>
“甚好!”
陳余驀然喜形于色,笑道:“這是個好消息!只要大周軍還未下場,那單憑西涼和蠻夷兩部之人,縱有精良武器與充足物資,也暫時無法繼續(xù)推進(jìn)。否則,西境便不只是連失八城而已!”
“這正好給了我軍做出萬全應(yīng)對的時間,只要陛下能順利帶領(lǐng)百萬援軍趕到,西境戰(zhàn)事可保不蔓延全境。那位少君無意中幫了我們大忙啊,她能堅(jiān)持越久,大周軍越晚下場,對我大景就越有利?!?/p>
暗衛(wèi)道:“指揮使所言極是。但就怕那位少君承受不住壓力,最終還是得被迫答應(yīng)。不過,能撐到陛下的親政大軍趕到,便足夠了。卻不知大人是否還要前往神都出使?”
“恕卑職之言,大周已發(fā)兵在即,對我大景商賈已顯見敵意。眼下,并非出使的最佳時機(jī)?!?/p>
陳余沉默了些許,卻道:“去,一定得去!既知她有可能會迫于壓力而屈服于大景,我若再不去,豈非棄她于不顧?我若在,或許她能堅(jiān)持得更久?!?/p>
“而女帝既有心懸賞百官來說服少君,且并未明言止于大周人,那本使是不是也能參與?別人或許勸不動那位少君,但我卻可以!”
他滿是胸有成竹之色,淡定接道:“處理西境亂局,最好的方式是阻止大周入局,這一趟不得不去。爾等繼續(xù)按計劃潛伏,等待本使的指令。而你既然數(shù)度往返神都,說說看你對這座城的了解?!?/p>
“必要時,我要讓這座城生亂,可有什么契機(jī)可尋?”
聞言。
暗衛(wèi)一愣,驚道:“大人要在神都制造混亂?此事萬萬不可,若做了,那便是自尋死路啊”
這貨如臨大敵的樣子,臉色都變了,竟似對大周人這座都城深有忌憚。
陳余詫異,佯裝不悅道:“好歹你也是天子親軍,堂堂錦衣衛(wèi),怎么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不過就是一處稍大的要塞而已嗎?何至于讓你如此忌諱?本使就非得在神都鬧出點(diǎn)動靜來,那又如何?”
“我還真不相信這世上有絕對的死路!且說你知道的,其余的無需理會!”
暗衛(wèi)老臉一沉,先是應(yīng)了一聲“是”,接著才緩緩道:“大人有此一說,怕是對神都的了解僅流于表面。那座城絕非簡單的一座要塞,毫不夸張地說就算大周人不做任何抵抗,任由我朝大軍兵臨城下,我軍亦毫無勝算?!?/p>
“即便圍城十年,神都亦可立于不敗之地,那是一座切切實(shí)實(shí)的,堪稱永不陷落之城啊”
“大人此來,必定已經(jīng)對神都有了初步了解??芍粐诔侵械哪侨笊接泻斡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