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兩道身影在愈下愈大的初雪中,踏著滿地的潔白與寂靜,走向未知的歸途。
傘下的世界狹小逼仄,充斥著無聲的對抗與難以言說的暗涌。
而傘外,雪落無聲,覆蓋了來路,也模糊了去蹤。
陸晚瑤也是倔強,硬是走著回了陸家。
她看了一眼顧梟,隨后毫不留情地關(guān)上房門。
顧梟有些無奈。
她太犟了,這一路走下來,怕是腿都要酸掉了卻也還是不愿意服軟。
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想到兩人在雪地里走了半個多小時,顧梟就有些無奈。
他最后看了一眼陸晚瑤的房間,確認(rèn)她已經(jīng)回屋里了,這才放心。
顧梟起身返回,順便拿起大哥大,給盧姨打了個電話。
“盧姨,是我,瑤瑤剛才在外頭走了半個小時,您幫我多照顧些,不要讓她受了寒,不用回我話,還有,她的手傷著了,可能會硬撐著不說,您仔細(xì)些?!?/p>
盧姨還有些緊張,連著看了好幾眼陸晚瑤。
好在顧梟話說得簡短又快。
陸晚瑤似乎也沒注意到這些。
掛斷電話,盧姨才拍了拍胸脯。
她走到陽臺外瞟了一眼,瞧見一個人影在雪中走動。
盧姨忍不住嘆氣。
看來是姑爺送小姐回來的。
這兩人,還真是倔,這么冷的天,就這么走了大半個小時……
陸晚瑤剛簡單洗了個熱水澡,這會兒正端著雞湯喝得起勁,整個人都像活了過來似的,身體里的寒氣都被驅(qū)散,小臉也變得紅潤起來。
“盧姨,你做的雞湯真好喝!”
盧姨被冷不丁嚇了一跳,連忙回屋,笑道:“好喝小姐您就多喝些,等會兒啊我再給您熬個姜湯,這不是下雪了嘛!喝點姜湯,驅(qū)寒!這馬上就要到年了,可不能病著了?!?/p>
陸晚瑤甜甜一笑:“好?!?/p>
盧姨看了一眼陸晚瑤的手,沒有傷痕,但手臂被長袖遮住,也瞧不見,索性便沒再說什么。
陸晚瑤填飽了肚子,回到房間里。
她再次打開鐵盒,將所有東西一件件拿出來,仔細(xì)地觀察著,試圖從中挖掘出更多隱藏的線索。
母親的日記她反復(fù)翻閱,那些充滿恐懼和暗示的句子如今有了具體的指向。
賬本里的代號,她嘗試用各種方式進行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