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恭啊,眼下我軍大敵乃是公孫淵,聯(lián)合夷胡,收復(fù)遼東,盟友自然是多多益善,至于高句麗……”,司馬懿笑了笑,“遼東等地皆是漢土,高句麗若是老老實實地做我大魏藩屬,也就罷了。要是還敢造次行事,他日仲恭出兵也有大義名分,理所應(yīng)當。”
毋丘儉一驚,沒想到司馬懿謀劃的已經(jīng)很深遠了,自己也只是想著防備,沒想到司馬懿更是想著借此機會來個引蛇出洞。
“太尉深謀遠慮,卑職不及也?!?/p>
司馬懿又握住了他的手:“仲恭不必如此,當年陛下即位之前,你便隨侍左右,后來陛下大興土木,你也愿意隨著老夫一起進言勸諫,可謂是忠心耿耿,老夫老了,以后,你們這些年輕人可要撐起大魏的天下?!?/p>
毋丘儉一時不知道說什么,鄭重地點點頭。
“走吧!隨老夫去看看戰(zhàn)報,聽說公孫淵已經(jīng)到了遼河,看起來有的打了?!?/p>
兩個人走進了議事廳的內(nèi)室,看著地圖。
毋丘儉指向額遼水:“太尉,公孫淵派遣將軍卑衍、楊祚等人率步騎數(shù)萬,依遼水圍塹二十余里,堅壁高壘,阻擊我軍,正面強攻,不是上策?!?/p>
司馬懿略加思考,隨即笑著說:“不錯,敵人堅營高壘,就是想讓我們兵疲糧盡,若攻城,正中其計。古人曰,敵雖高壘,不得不與我戰(zhàn)者,攻其所必救也?,F(xiàn)在他們大軍在此,老巢卻空。我乘虛直指襄平,敵軍必懼,懼而求戰(zhàn),破之必矣”。
他的眼睛移向了南面的遼口一帶,隨即道:“仲恭,你帶領(lǐng)一萬一萬五千人馬進攻遼口,做出攻打遼隧的跡象。如果偵查到敵軍有北撤的跡象,就跟在后面,但只追不擊,咬住他們,每日襲擾即可?!?/p>
“卑職遵令!”
“好,你現(xiàn)在就下去準備吧!”
“是!”
魏軍在毋丘儉的指揮下,開始在遼口一帶砍伐樹木,大造浮橋船只,做出渡河的聲勢,在首山扎營的公孫淵于是命令卑衍率兵南下,企圖在魏軍過河的時候,來個半渡而擊。
但隨即三日后,傳來魏軍將領(lǐng)胡遵出兵進攻遼隧,于是公孫淵又將楊祚調(diào)去阻擊胡遵,七日之后,卑衍傳了消息回來,遼口的魏軍看到自己的兵馬,不戰(zhàn)而退,只是在西岸扎營,楊祚也回報說,經(jīng)過幾番血戰(zhàn),已經(jīng)將胡遵擋在了壁壘之外。
“呼!沒想到司馬懿也不過爾爾,這老東西名聲那么大卻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而已?!保珜O淵召集眾將,開著慶功宴,“聽說高句麗和百濟也來湊熱鬧,簡直是找死,等到本王取了司馬老賊的首級,就再去找他們算賬!”
長史柳甫拍著馬屁:“大王統(tǒng)領(lǐng)遼東兵精糧足,司馬懿不過老邁殘軀之人,不識天時,千里遠行,兵疲師老,一定追求速戰(zhàn)速決,我軍只要以拖待變,一定可以成功!”
“報!”,一個斥候沖入大帳之中,跪在公孫淵身前,“啟稟我王!魏軍從遼陽縣東南的軼水口突然渡過遼水,我軍防守兵力不足,已被擊潰!現(xiàn)在魏軍主力已經(jīng)再向首陽方向挺進!”
“鐺!”公孫淵的酒杯落了地,有些驚慌地喊了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司馬老賊不是在調(diào)了幾萬兵進攻南面嗎?怎么又出現(xiàn)在了軼水口?他哪來的那么多兵!”
“快!速速傳令,卑衍、楊祚,調(diào)兵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