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獸珠的事情,你問我?”丞影有些哭笑不得,“這東西,明明你最了解吧?”
他一邊打馬虎眼,一邊將目光掃向一旁的吳一用,“我知道得再多,還能趕得上你嗎?”
“丞少爺不用提防我,既然我能跟著昭昭一同出門,就說明我是得了她的完全信任的?!眳且挥弥苯亓水?dāng)?shù)貙λf道,“我和昭昭是一路生死與共的情誼,并不遜色于你跟昭昭?!?/p>
他在說什么???
姜昭恨不得在桌下踹吳一用一腳。
“啊,對,哈哈,云起雖然是尚家義子,但是尚家,你懂的……”姜昭故意含糊其辭,“云起他跟尚游不一樣。”
“你看人的眼光向來一般?!必┯巴嵬犷^,“閻漠山的事這么快就忘了?”
姜昭的黑歷史又被重新提起,她不禁有些氣悶。
丞影也怕惹惱了她,立刻轉(zhuǎn)了話頭,“不過云起公子看著氣宇軒昂,眉宇清朗,的確也不像個(gè)小人。既然昭昭信任你,那我便也不拿你當(dāng)外人了。”
說完他起身拿出一張書箋,“尚家?guī)е+F珠進(jìn)入中心城,梵禮大師又親自認(rèn)證海獸珠在煉器一途有大用,首領(lǐng)大悅,定于半月之后宴請賓客,共同見證海獸珠的妙用?!?/p>
“這,就是請柬?!?/p>
丞影將書箋遞給姜昭,“尚家借孫家之手想要扳倒秦長老以取而代之,但秦長老用多年前的救命之恩把梵禮大師拉到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
“等梵禮大師研究出海獸珠的用法,定然會以此功勞為由力保秦長老,可尚家又有獻(xiàn)出海獸珠的功勞,首領(lǐng)也不能駁了尚家的面子——”
丞影頓了頓,歪著頭看向姜昭,“這可如何是好呢?!?/p>
姜昭愣了一下,“必須要二選一嗎?”
“不然呢?”丞影笑了笑,“如果秦長老能撐住,尚家作為新勢力,根基不穩(wěn),自然會受到?jīng)_擊;如果尚家得勢,一方面秦長老倒臺,另一方面,梵禮大師也要遭殃?!?/p>
姜昭眨眨眼。
秦長老倒是不重要,但梵禮大師身邊畢竟還跟著一個(gè)鏡無塵。
而且從丞影所給出的信息來看,梵禮大師并沒有完全對大首領(lǐng)坦誠,因?yàn)楹+F珠的使用方法幾乎是每一個(gè)煉器師所學(xué)的基礎(chǔ)知識,他不可能還需要“研究”。
所以她肯定不能看著梵禮大師倒霉。
可尚家畢竟是自己選好的進(jìn)入中心城的跳板,要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話,也白瞎了自己這一路的辛苦了。
“如果兩邊我都想保的話,好像只能再抓一家倒霉蛋,讓尚家將其取而代之了。這樣秦長老雖然保住了長老的位置,可尚家上位,他也不會很舒坦,自然也顧不上遠(yuǎn)在荒京城的孫家;而梵禮大師那邊也不會受到牽連,還能順道還上那個(gè)救命之恩的人情?!?/p>
姜昭小聲分析著,突然明白了丞影的用意。
她抬起頭,對上丞影似笑非笑的一雙眼睛,開口問道:
“既然如此,不如大家開誠布公地談一談。當(dāng)初丞家遭人陷害,被驅(qū)逐出中心城,是如今哪位長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