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竹皺眉,“放肆,云大人,你敢拿陛下說事,這是大不敬!”
云道星微微一笑,道:“當(dāng)初陛下在臨玄城時,本官就跟著陛下了,陛下所思所想,本官比你清楚。”
寧宸表情玩味,“云大人,那你說說,你家陛下在想什么呢?”
“想王爺之所想?!?/p>
“嗯?”
云道星俯身道:“王爺智慧,下官不及萬一,陛下所思所想,王爺心知肚明,又何必問下官呢?”
寧宸看了他一眼,繼而目光落到顧春竹身上,“你家陛下初登大寶,龍椅坐得穩(wěn)不穩(wěn)?可有人欺負(fù)她?”
顧春竹急忙道:“王爺說笑了,陛下乃九五之尊,誰敢造次?”
云道星皺眉道:“顧大人這話屬實(shí)嗎?本官雖然遠(yuǎn)在玄武城,但怎么聽說朝中有人逼迫陛下立王夫呢?”
王夫是西涼的叫法,就是逼迫女帝找個丈夫,如同皇帝立皇后一樣。
寧宸眼睛微瞇,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逼迫?”
顧春竹臉色大變,急忙道:“不是逼迫,是諫言。。。這一切都是為了江山社稷,希望陛下能立王夫,留下子嗣,穩(wěn)固江山而已?!?/p>
云道星呵了一聲,道:“可本官怎么聽說,朝中有人說泥犁城兩次發(fā)大水,是上天對陛下的不滿。。。如果陛下能救泥犁城的百姓,就得立王夫,納男侍,誕下龍子龍孫,穩(wěn)固西涼江山?!?/p>
顧春竹渾身猛地繃緊,他感覺到一股寒意籠罩全身,就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利劍抵在他的喉嚨上。
而這股讓他遍體生寒的恐怖殺意,來自眼前這個傳說中的男人。
云道星接著說道:“下官還聽說,舉薦給陛下的王夫,是新科狀元顧春望,跟顧大人竟然同姓,你說巧不巧?而逼迫陛下立王夫,好像就是以顧相為首?!?/p>
顧春竹看了一眼寧宸,渾身止不住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厲聲道:“胡說,根本沒有的事,你遠(yuǎn)在臨玄城,休要道聽途說。”
“是我道聽途說嗎?”云道星冷笑,“顧氏商號富可敵國,泥犁城第一次水災(zāi)后,陛下向泥犁城附近的門閥士族,商戶借糧救災(zāi),是借。。??陕犝f有人暗中放話,敢借一粒米,以后就別想在西涼做生意了。
因此,逼得陛下不遠(yuǎn)千里從都城運(yùn)糧,因?yàn)槁吠具b遠(yuǎn),等趕到的時候,死了不少百姓。
第一次水災(zāi)剛穩(wěn)住,第二次水災(zāi)緊隨而至,朝廷缺糧,陛下下旨讓你們捐糧救災(zāi),緊接著就出現(xiàn)了不利于陛下的謠言,再接著就出現(xiàn)了群臣提議陛下立王夫的事,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
顧春竹額頭冷汗直冒,悄悄看了一眼寧宸,見后者面無表情,干笑著顫聲道:“可,可能只是趕巧了?!?/p>
云道星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