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見,廚房門口蘇婉清的背影僵了一下。
而謝閆塵的反應(yīng),更是順著她的心意。
他抽回被文書拉著的手,語氣冷淡得像結(jié)了冰:“不用了。離婚后,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牽扯?!?/p>
話音剛落,廚房傳來“哐當(dāng)”一聲輕響。
是張嬸沒拿穩(wěn)手里的不銹鋼碗,碗沿磕在灶臺上。
蘇婉清連忙上前扶住,好在碗沒摔落,只是濺出幾滴湯水。
可在文書和謝閆塵眼里,這聲響卻成了蘇婉清“慌了神”的證據(jù)。
文書在心里嗤笑:早上還裝得一副想離婚的硬氣樣子,現(xiàn)在聽見閆塵說要斷干凈,就手抖了?果然是裝的!
謝閆塵更是篤定了許江的話。
蘇婉清之前的冷淡、決絕全是演的,她根本不想離婚!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捏成拳頭,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蘇婉清,你以為這點手段就能拿捏我?這婚,我離定了!
之前心底那點莫名的好感,此刻全變成了反感。
他甚至開始期待離婚那天的到來。
他要親眼看著她撕下偽裝,哭著來求他,然后再冷冷地告訴她,他從來沒喜歡過她,只覺得她惡心。
餐桌上,謝閆塵特意避開了蘇婉清身邊的位置,借口要跟父親喝酒,換到了她對面的座位。
即便心里只剩厭惡,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往她那邊飄。
他看見蘇婉清先給老太太閔芫華盛了碗軟和的粥,又耐心地給謝可欣挑掉魚刺,把魚肉搗成泥。
連謝秋英隨口提了句想吃的涼拌菜,她都記得去廚房拿了醋和香油。
明明一桌子人各有需求,卻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
謝閆塵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倒是個合格的傭人。
他放下酒杯,故意手一歪,面前的湯碗順勢傾斜,琥珀色的湯水順著桌沿往下流,浸濕了桌布。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眼看向蘇婉清,語氣平淡得像在吩咐下人:“蘇婉清,湯灑了,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