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橋村時,消息已經(jīng)傳開。
村民們聚集在村頭,個個面帶恐慌。
有人說吐蕃人會屠村,有人說要趕緊逃到外地,還有些大戶人家已經(jīng)開始收拾金銀細軟,準(zhǔn)備轉(zhuǎn)移。
陳平安跳上一塊巨石,舉起手中的虎符,大聲道:“鄉(xiāng)親們,安靜!吐蕃軍確實已經(jīng)入境,但蘇鎮(zhèn)將已經(jīng)下令,讓咱們集合民兵,守住龍盤山和景陽岡!只要咱們團結(jié)一心,就能保住家園!現(xiàn)在,所有年滿十六歲、五十歲以下的男子,都到村西的曬谷場集合,領(lǐng)取兵器!”
人群中一陣騷動。
一個老農(nóng)顫聲問:“陳大人,咱們這些莊稼人,哪會打仗???”
“我會教你們!”陳平安高聲道,“來福哥天生神力,會教你們用長矛;我會教你們設(shè)陷阱、用弓箭!只要咱們守住關(guān)口,等朝廷的援軍一到,吐蕃人就會被打跑!”
李來福也站出來,拍著胸脯道:“鄉(xiāng)親們,咱們的家就在這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與其逃跑,不如跟吐蕃人拼了!”
村民們漸漸安靜下來,有人開始點頭,有人轉(zhuǎn)身回家拿兵器。
陳平安又吩咐道:“所有婦女和孩子,立刻收拾行李,跟我去益州城!城里有守軍保護,比村里安全!”
當(dāng)天下午,陳平安就帶著村里的老弱婦孺往益州城趕。
城門守軍見是他,立刻打開城門放行。
他把家人安置在鎮(zhèn)將府附近的客棧,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七里堡、八里鋪,召集其他村子的民兵。
夜幕降臨時,陳平安才回到益州城。
剛走到客棧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錢大老爺。
錢大老爺穿著一身錦袍,手里提著一個食盒,見到陳平安,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陳大人,您可算回來了!”
“錢老爺,有事嗎?”陳平安皺了皺眉,他知道錢大老爺是村里的富戶,平時仗著有錢,對村民們頤指氣使。
錢大老爺嘆了口氣,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陳大人,我聽說吐蕃人要打過來了,想求您把我家里人也接到城里來。您看,城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封門了,除了您,沒人能把人帶進來啊!”
陳平安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益州城的糧食和住宿都有限,要是讓所有富戶的家人都進來,城里很快就會混亂。
“錢老爺,不是我不幫你?!彼従彽溃艾F(xiàn)在城里的守軍正在布防,糧食和住宿都很緊張。蘇鎮(zhèn)將有令,只允許各村的老弱婦孺進城。等朝廷的援軍到了,城門重新打開,我再幫你把家人接進來,如何?”
錢大老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卻也不敢反駁,只好嘆了口氣:“那……那就拜托陳大人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您盡管開口,錢財糧食都好說!”
送走錢大老爺,陳平安剛要走進客棧,又聽到身后有人喊他:“陳大人,等等!”
他轉(zhuǎn)身一看,只見林正宗和林若雪站在不遠處。
林正宗穿著一身粗布棉袍,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滿是疲憊;林若雪穿著一身素衣,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