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有沒有主……”
她沖著陸昭若粲然一笑,眼底卻閃著冷光,“先叉了再說!”
那動作行云流水,帶著漁家女特有的狠勁與野性,而這話里透著的理直氣壯,卻讓人心底發(fā)寒。
陸昭若輕輕吸了一口氣,唇角笑容淺淡:“林娘子倒是把漁家的本事都用在了偷人上?!?/p>
她眸光一轉(zhuǎn),清冷的視線落在林映漁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可叉來的魚終究是臭的,那偷來的人……”
她頓了頓,繼而道,“自然也會是臭的?!?/p>
“畢竟那沈容之既能背叛我,遲早也會將你棄如敝履……”
陸昭若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林映漁隆起的腹部:“他心腸狠毒到連雙親都可以拋棄不養(yǎng),連生父血濺公堂都不曾落一滴淚……”
她忽地漾起一抹輕笑,聲音里帶著幾分嘲諷,“莫非,你還真以為,懷揣了他的血脈,便能如鎖鏈般,將他永遠羈絆于身旁?”
“他啊,心里裝的自始至終唯有自己,對旁人,從無半點真心?!?/p>
林映漁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沈容之對待雙親,對待陸昭若的狠心,她都知道。
她下意識地護住隆起的腹部,卻又強撐著揚起下巴:“呵……”
她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聲音里帶著幾分強裝的鎮(zhèn)定,“有些人啊,得不到的就要拼命詆毀呢。”
自己與他們不同。
容郎夜夜將我摟在懷中時,那些灼熱的喘息與呢喃怎會有假?他為我舍棄青梅竹馬的妻子時那般決絕,為我擔(dān)下所有罵名時那般心甘情愿……
這般掏心掏肺的情意,豈能作偽?
更何況,她有的是手段讓他如染毒癮般離不開自己……
那些撩人技巧,那些欲拒還迎的眼波,那些恰到好處的呻吟……每一樣都足以讓這個迂腐的古人欲罷不能。
對于林映漁的話,陸昭若神色未變,眼底一片淡漠。
沈容之是什么人?
骨子里刻著懦弱,像條離了水的魚,離不得半分依仗。
自卑入髓,偏又嗜極了旁人仰望的目光,活似那戲臺上的丑角,非得濃墨重彩才敢登場。
天生一副冷心腸,見著老父血濺階前都能面不改色,卻對“體面”二字有病態(tài)的執(zhí)念,寧可餓得兩眼發(fā)昏,也要端著一臉溫潤如玉,維持“翩翩公子”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