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你竟然沒死?”
云鶴子聲音沙啞如夜梟,充滿了震驚與審視。
“師尊,諸位師叔!”云華一把掀開斗篷,露出那張同樣因傷勢未愈而蒼白的臉,更讓眾人看清了他身上多處丹毒侵蝕的痕跡。
迎著那足以令神府小成都崩潰的殺意與威壓,撲通一聲跪下,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弟子云華……愧對師祖!愧對宗門!未能護住師祖周全!今日……向師門長輩……謝罪了!”聲音情真意切。
“謝未護住師祖?謝罪?”
云鶴子冷笑一聲,眼神如刀刮在云華身上:“師祖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云霞丹宮幾百年基業(yè),化為廢墟!”
“你云華……若非投敵,豈能安然歸來?”
“說!你身后是何人指使?可是乾元、青冥派你回來竊取我丹宮最后遺寶?”
他枯爪般的手指,已經(jīng)燃起一縷微弱的青紫丹火,隨時準備撲殺這個叛徒。
“師尊明鑒!”云華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布,卻毫無退縮與懼意。
“弟子所言句句屬實!師祖他……是被乾元、青冥那兩條老狗活活逼死的!”
他聲音陡然拔高,夾雜著狂怒與哭腔:“弟子親眼所見,師祖于滄瀾海天工礁,正煉制九品道丹,將成之際,那兩條老狗偷襲,欲奪丹毀人!”
“師祖……他老人家不甘道消法滅之辱,更不甘一生心血與丹道至寶落入奸人之手,才悲憤之下,選擇了與敵俱焚!”
“那場面……”
云華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天塌地陷!弟子本該粉身碎骨!若非師祖在最后自爆的中,拼盡最后一絲殘存真靈,將弟子推出千里,用他僅剩的一點力量護住了弟子……”
他哽咽著說不下去,淚水混合著污血滑落:“師祖他老人家,臨終前,護的是弟子這條命,也是我云霞丹宮……最后的薪火??!”
這番話語,結(jié)合云華此刻狼狽凄慘的模樣,以及體內(nèi)無比真實的丹毒傷痕,真實無比。
丹成子扣著毒丹的手微微顫抖起來,靈爐子雙拳緊握,指節(jié)發(fā)白,云鶴子眼中的殺意凝固了,那枯槁的臉上劇烈抽搐。
“那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師父的藥材從哪里得來?你既逃得性命,不回云家,為何獨闖這死地?莫非是陳懷安派你來的?”
他依然警惕萬分。
“對!是陳懷安派弟子來的!”云華毫不避諱,他猛地站起來,眼神掃過廢墟,掃過每一個枯槁絕望的同門長輩!
“陳懷安派弟子前來,就是為了救諸位長輩脫離這死地!為我云霞丹宮,護住最后的道統(tǒng)與傳承!”
“荒謬!”玄火子厲聲反駁。
“那陳懷安不過一介赤州蠻人,自身難保!如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