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被封住,發(fā)不出任何求救,只能從喉嚨里擠出無意義的嗬嗬聲。
“施羅德先生很準時?!?/p>
阿德勒搖晃著杯中寶石紅色的液體,欣賞著玻璃另一側的景象。
“他正在經(jīng)歷你所說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排毒’?!?/p>
“我只是為他提供了一個更安靜的環(huán)境,以及更專業(yè)的醫(yī)療監(jiān)控。”
阿德勒的目光重新落回唐宛如臉上。
“唐小姐,你用一個無法被證實的‘十年’,換來一個背叛者。”
“而現(xiàn)在,這個背叛者的生與死,在我手上?!?/p>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問。
“你說,我們之間這場交易的天平,該怎么重新擺放?”
這是一場赤裸裸的示威。
也是一次釜底抽薪。
他不僅截胡了他們的戰(zhàn)利品,還要用這個戰(zhàn)利品反過來要挾他們。
唐宛如看著玻璃后那個在痛苦中掙扎的老人。
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那個人,不像是剛剛和她完成關鍵交易的盟友,更像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阿德勒先生?!?/p>
她轉回頭,看向阿德勒,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卻讓空氣都冷了幾分。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p>
“從一開始,施羅德,就不是我的籌碼。”
“他只是,你的?!?/p>
阿德勒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是你那個腐朽脆弱的舊世界里,第一塊倒下的多米諾骨牌?!?/p>
“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p>
“而你,”唐宛如的視線掃過那面冰冷的單向玻璃,“費盡心機地,把他搬到了這里?!?/p>
“你以為你在控制他?!?/p>
“實際上,你在恐懼。”
“恐怕下一個倒下的,會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