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還活著的人,無論是兵丁、護院,還是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食客和伙計,聽到這句話,全都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
現(xiàn)場一片死寂,只有壓抑的抽氣和牙齒打顫的聲音。
所有人看著站在血泊中央,提劍四顧心茫然的瞎乍浦,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他娘的根本不是護衛(wèi),這是個殺人狂魔!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殺了這么多人,血都快流成小河了,他居然……居然還說沒殺夠?!
趙天豪眼見自己重金懸賞之下,那群平日里耀武揚威的手下竟如同見了鬼一般退縮,又驚又怒。
“上啊!都他娘給老子上!”
“誰拿下他,本少賞十萬!十萬兩白銀!??!”
然而。
回應(yīng)他的是更加死寂的沉默和更加惶恐的后退。
那些兵丁和護院看著地上同伴尚溫的尸體,看著血泊中那個提著滴血細劍,意猶未盡的瞎子,哪里還有半點貪念?
錢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
他們互相交換著恐懼的眼神,握著兵器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別說上前,能站穩(wěn)不癱倒就已算膽大。
葉修在樓梯上輕輕“嘖”了一聲,目光落在氣急敗壞的趙天豪身上,語氣帶著幾分玩味的嘲諷。
“呦?張口就是十萬兩白銀買兇殺人?”
“趙公子,令尊不過是一縣知縣,年俸幾何?”
“你這十萬兩雪花銀……看來令尊沒少貪???”
趙天豪臉色瞬間劇變,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那點殘存的酒意和憤怒瞬間被這句話帶來的驚懼沖散了大半。
他爹貪墨受賄,巧立名目盤剝百姓,在襄城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但從未有人敢如此當面戳破!
他指著葉修,面容扭曲,色厲內(nèi)荏地咆哮:“小子!你……你他娘的胡說什么?你敢污蔑朝廷命官!今日你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你!我……”
“夠了?!?/p>
葉修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他毫無新意的威脅,“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比誰都清楚,這襄城的庫銀,百姓的血汗,怕是早就填滿了你趙家的私庫吧?”
“你放屁!”
趙天豪剛想怒罵反駁,酒樓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更加嘈雜急促的腳步聲和威嚴的呵斥。
“讓開!官府辦案,閑雜人等回避!”
只見一群穿著更為整齊,配備制式腰刀的衙役粗暴地推開圍觀人群,迅速涌入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