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群穿著更為整齊,配備制式腰刀的衙役粗暴地推開圍觀人群,迅速涌入酒樓。
為首一人,身著七品鸂鶒補子官袍,年約四十,面容與趙天豪有幾分相似,但多了幾分官威和陰沉,正是襄城知縣趙文昌!
趙天豪一見到自己親爹,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一把抓住趙文昌的衣袖,也顧不上滿地的血腥和尸體,帶著哭腔和無限的委屈,指著葉修等人尖聲叫道:
“爹!爹您可算來了!就是他們!這群不知從哪里來的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在此行兇,殺了我們好多官差和護衛(wèi)!”
“您快把他們?nèi)甲テ饋?,就地正法!為孩兒和死去的弟兄們報仇??!?/p>
趙文昌一進門就被眼前的血腥景象震得心頭一突,滿地尸體和濃重血腥味讓他官袍下的身軀都抖了抖。
他強自鎮(zhèn)定,陰沉的目光瞬間鎖定樓梯上氣度不凡的葉修,厲聲喝問。
“你們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襄城地界當眾行兇,殺害官差護衛(wèi),眼中還有王法嗎?!”
葉修面對知縣的質(zhì)問,神色絲毫未變,反而輕輕一笑,反問道:“趙知縣,你風風火火帶人沖進來,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斷定我們行兇,你為何不先問問,我們……為什么要殺人?”
趙文昌被這反問噎了一下,隨即怒火更盛,官威十足地斥道。
“狂妄!殺人就是殺人,乃是十惡不赦之大罪!難道你們殺人還有理了不成?!”
“當然有理由?!比~修點了點頭。
趙文昌簡直要被這人的態(tài)度氣笑了,他倒想看看對方能編出什么花來,咬著牙根道:“好!本官倒要聽聽,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說!”
葉修不緊不慢地開口,目光掃過趙天豪。
“第一,令郎趙天豪,帶著一群豪奴惡仆,強行闖入我們用餐的包間,口出污言穢語,更是揚言要強留我身邊的女眷?!?/p>
“我們好言相勸,他非但不聽,反而變本加厲,甚至掏出銀票,懸賞一萬兩要取我性命。”
“趙知縣,你身為父母官,不問子之過,不察事之因,上來便指責我們殺人?!?/p>
“我們殺這些意圖行兇,襲擊我等之暴徒,有錯?”
趙文昌:“???”
全場:“???”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葉修第一條理由就如此……直接,甚至隱隱指向了趙文昌教子無方、縱子行兇。
不等趙文昌反應(yīng)過來,葉修繼續(xù)說道,語氣帶著一絲冷意。
“第二,在他們第一次動手,被我的護衛(wèi)擊退后,我念在其或許是一時糊涂,給了他們一次機會,明確讓他們‘滾出去’,此事便可作罷?!?/p>
“可惜,令郎并不領(lǐng)情,反而召集更多人手,變本加厲,甚至將賞格提高到十萬兩,誓要將我等置于死地?!?/p>
“我們被迫自衛(wèi),殺這些冥頑不靈、屢次進犯之狂徒,有錯?”
趙文昌:“???”
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