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苦命的兒啊……”
老者泣不成聲,跪倒在地。
這一下如同打開了閘門,積壓的民怨如同洪水般傾瀉而出。
“王爺!趙知縣巧立名目,增收‘剿匪稅’、‘修路捐’,可稅銀全進(jìn)了他自己的腰包,城外的路還是爛泥路啊!”
“趙天豪他……他強(qiáng)搶我女兒入府為婢,不過半月,我女兒就……就投井自盡了!尸首都不讓我們見全??!”
“他們趙家開的糧鋪,大斗進(jìn)小斗出,盤剝我們血汗,稍有不滿就砸鋪打人!”
“我家的祖宅被他們看上了,硬說是什么違章搭建,不給一文錢就強(qiáng)拆了!”
“趙文昌包庇他趙家族人,打死人命,只用區(qū)區(qū)二十兩銀子就打發(fā)了苦主!”
……
一聲聲控訴,一句句血淚,如同鞭子般抽打在趙文昌和趙天豪身上。
起初還只是零星幾人,很快便匯聚成洶涌的聲浪,酒樓內(nèi)外跪倒了一片百姓。
哭喊聲!
怒斥聲!
交織在一起,聞?wù)邆?,聽者落淚。
趙文昌面無人色,渾身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褲襠處的濕熱范圍不斷擴(kuò)大。
趙天豪更是嚇得縮成一團(tuán),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氣焰。
葉修靜靜地聽著,臉上的神色平靜,但眼神卻越來越冷。
待到眾人的控訴聲稍歇,他才將冰冷的目光重新投向幾乎癱軟在地的趙家父子。
“趙文昌,趙天豪。”
“現(xiàn)在,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趙文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頭,臉上血污汗水淚水混作一團(tuán),聲音嘶啞地狡辯:“王爺!他們……他們?nèi)鲋e!他們是誣告!是看下官落難,落井下石!王爺明鑒??!”
“撒謊?誣告?”
葉修緩緩搖了搖頭,“民心似鏡,眾口鑠金……他們的話,就是這襄城的天理,就是這天下的人心!”
他猛地一揮袖袍,聲震四方,“本王——信他們!”
“乾王!乾王青天!”
“王爺為我們做主?。 ?/p>
“謝王爺!謝青天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