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可不能喝,那是冷茶,冷壞了內里可怎么好!”
她上來要拿沈桃言手中的茶杯:“奴婢這就給換上新茶來?!?/p>
沈桃言卻已經將那杯冷茶喝光了:“沒事,我就想喝些冷的?!?/p>
疊珠不解:“大冬夜的,怎么突然要喝冷的?”
她忽然緊張道:“莫不是發(fā)熱了?奴婢這就去請呂大夫?!?/p>
沈桃言微微搖頭:“不是,可能是炭火太旺了,有些熱?!?/p>
而且是渾身燥熱,喝了一杯冷茶下肚才好了一些。
疊珠:“這樣啊,那可要奴婢減些炭火?”
沈桃言:“不用,這夜里就別忙活了,我沒事兒,去睡吧?!?/p>
疊珠擁著她回到床上:“二少夫人,真的沒事?”
沈桃言躺下:“嗯?!?/p>
疊珠給她掖緊被角,瞧她安穩(wěn)地閉上眼,才退出去。
但沈桃言一閉上眼睛,就是夢里的聶珩,輾轉反側了好久,也沒能繼續(xù)入睡。
原以為后半夜沒怎么睡的她,早上醒來會沒有精神,誰知她的臉色竟是紅潤的。
疊玉替沈桃言簪發(fā),笑道:“瞧著二少夫人的模樣,昨夜睡得應是很好?!?/p>
沈桃言語氣有幾分躲閃:“嗯,還算可以。”
疊珠卻道:“莫不是被炭火悶紅的,今晚得少添些炭才好?!?/p>
沈桃言:“…”
她是沒事,可在趙卿容那兒遇見的聶珩卻眼尾紅紅的,有些憔悴。
她因昨夜的夢,有些不敢直視聶珩。
聶珩見她避開自己的眼神,心里越發(fā)泛起苦酸,眼尾也越發(fā)紅了一點兒。
他滾了滾艱澀的喉嚨,正想開口道別。
沈桃言這時出聲道:“兄長,該多注意身子才是。”
聶珩猝不及防止住了話頭,良久,聲音很悶地回了一聲:“嗯?!?/p>
沈桃言覺得奇怪,這嗓音怎么聽起來又堵又悶,他莫不是病了?
如今是冬日,很容易著涼,雖說他體魄好,可他每日還早起穿單衣練武。
沈桃言緩緩抬了頭,只見聶珩垂著眼,看起來很是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