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掃描圖、核磁共振影像、基因測序報告、各種實驗性藥物的臨床數(shù)據。
這些在全世界最頂級的專家看來已經是一份被判了死刑的最終報告。
葉遠只用了十分鐘就看完了。
然后他關掉平板,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飛機降落在日內瓦機場。
一架黑色的阿古斯塔AW139直升機已經等在了停機坪。
直升機越過日內瓦湖,向著阿爾卑斯山的深處飛去。
杜波依斯的工作室不在任何一個繁華的小鎮(zhèn)。
而是建在汝拉山谷一處與世隔絕的懸崖邊上。
那是一棟由當代最著名的極簡主義建筑師彼得·卒姆托親自設計的混凝土建筑。
建筑的外墻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只有清水混凝土和巨大的落地玻璃。
它像一塊從山體中自然生長出來的灰色巖石。
一個頭發(fā)花白、穿著一身看不出品牌的深灰色工裝、眼神卻像鷹一樣銳利的老人站在停機坪前。
他就是讓-皮埃爾·杜波依斯。
瑞士國寶級的微雕工匠。
他沒有多余的寒暄,只是對著葉遠和唐宛如微微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p>
他帶著他們穿過一間擺滿了各種看起來比外科手術器械還要精密的打磨工具的工作室。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金屬冷卻油和松木混合的清冷味道。
工作室的最深處是一間被改造成了無菌病房的臥室。
一個女孩躺在床上。
她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金色的長發(fā)鋪在白色的枕頭上。
她的臉很美,像一尊沉睡的古希臘雕塑。
但她的身體卻呈現(xiàn)出一種極其詭異的僵硬姿態(tài)。
她的四肢和軀干都被固定在特制的醫(yī)療支架上。
因為她身體里那些正在不斷瘋長的多余的“骨骼”已經讓她的關節(jié)徹底鎖死。
她甚至無法轉動自己的脖子。
只能用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看著天花板。
當她看到父親帶著兩個陌生人進來時,那雙原本死寂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絲微弱的波瀾。
“艾米麗,”杜波依斯的聲音瞬間變得無比溫柔,“這位是葉先生?!?/p>
葉遠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