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向葉遠。
葉遠卻仿佛沒聽到一樣。
他正在用一個高倍的電子顯微鏡觀察剛剛到手的那個擒縱叉上兩個世紀前留下的磨損痕跡。
當晚。
為了慶祝艾米麗的徹底康復和翅膀的完美誕生。
杜波依斯在他那棟混凝土建筑的頂層露臺上舉辦了一場小型的私人晚宴。
賓客只有不到十個人。
但每一個都足以讓整個瑞士為之震動。
百達翡麗的第四代掌門人泰瑞·斯登。
瑞士銀行家協(xié)會的終身名譽主席奧斯瓦爾德·格呂貝爾。
掌控著全球一半以上鉆石貿易的格拉夫家族的當代族長。
還有幾個名字從未出現在福布斯富豪榜上、卻實際控制著歐洲能源、醫(yī)藥和軍工命脈的隱世家族的代表。
他們來不是為了慶祝。
他們是來一睹那個只用了一張?zhí)幏焦{就顛覆了現代醫(yī)學的東方男人的真容。
露臺被布置得極為簡潔。
沒有鮮花,沒有樂隊。
只有幾張彼得·卒姆托親自設計的極簡風格的石質長桌。
和遠處阿爾卑斯山那沉默的雪線。
空氣里彌漫著高級雪茄和老年份勃艮第混合的味道。
唐宛如換上了一件Schiaparelli的黑色天鵝絨高定禮服。
禮服的胸口用純金的絲線繡著一個解剖學上完美無缺的人體肺部圖案。
詭異而又華麗。
葉遠還是穿著他那件普通的棉麻襯衫。
他似乎對這場云集了歐洲頂級權力的社交毫無興趣。
他正在和艾米麗一起研究露臺角落里一株長勢不太好的高山杜鵑。
“它的根部有根結線蟲。”
葉遠指著土壤里幾個微小的白色瘤狀物。
“需要用阿維菌素灌根。”
艾米麗拿出自己的小本子認真地記了下來。
她現在看葉遠的那種神情。
充滿了近乎宗教般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