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看著他,“就像你現(xiàn)在,下意識吞咽的動作一樣?!?/p>
德米特里·沃倫斯基的身體,猛地一震。
他確實有干咳的毛病。他的私人醫(yī)生團隊用盡了所有方法,都查不出原因。這同樣是他嚴(yán)守的秘密。
他看著葉遠,這個男人,用幾句話,就將他從里到外,剖析得一干二凈。
唐宛如在這時走了上來。
她身上那條Ulyana
Sergeenko的黑色天鵝絨長裙,在水晶燈下,像一團流動的夜色。頸上那顆“皇家藍”寶石,折射出深邃的光。
“沃倫斯基先生,我先生的職業(yè)病,就是喜歡把人看得太透徹。”她端著酒杯,臉上帶著一絲歉意的微笑,“請別介意。”
這句“道歉”,比任何指責(zé)都更具殺傷力。
“我們對您的……個人健康,和您的工廠,都沒有興趣?!碧仆鹑缁瘟嘶伪械南銠?,“我們只是在尋找一個關(guān)于末代公主的歷史故事的結(jié)尾。”
她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大廳盡頭那幅巨大的,描繪著維多利亞女王加冕禮的油畫上。
“您幫我們找到那個結(jié)尾?!碧仆鹑绲穆曇糨p柔,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交易意味,“作為回報,葉遠可以告訴您,如何將那些已經(jīng)進入您身體的‘塵?!?,徹底清除干凈?!?/p>
“畢竟,”她轉(zhuǎn)回頭,看著德米特里已經(jīng)毫無血色的臉,“沒有什么,比一個健康的身體,更適合去守護那些,不能被遺忘的秘密了,不是嗎?”
德米特里·沃倫斯基的呼吸變得粗重。
他知道,他沒得選。
在這個大廳里,在整個倫敦的注視下,他被將死了。
他死死地盯了葉遠幾秒鐘,仿佛要將他的樣子刻進骨頭里。
“明晚八點。”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詞,“哈羅德百貨,頂層,‘格魯吉亞’餐廳?!?/p>
說完,他猛地轉(zhuǎn)身,推開人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廳。
他走后,大廳里的空氣才重新開始流動。
賓客們看著葉遠和唐宛如,眼神里充滿了敬畏、好奇,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剛剛那塊鱘魚子醬餅干,你還要嗎?”葉遠忽然對旁邊那位之前被他噎住的銀行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