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抬眼看他:“王爺何意?”
蕭賀夜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把玩著一只客棧里的茶盞,手背上青筋自然凸顯,猶如虬龍。
“若九妹當時尚存一息,且能自由行動,以她的性子,定會想方設法向我們的大軍靠攏,但這么久過去了,她音訊全無,你和我的人都在查,卻始終沒有任何線索?!?/p>
蕭賀夜說著,抬眼看向許靖央,眸光深邃平靜,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殘忍。
“這本身,或許就是一種答案。”他輕輕放下茶盞。
悶聲一響,許靖央莫名覺得心都跟著一沉。
她也聽出了他話里的意味。
蕭寶惠可能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許靖央緊了緊牙關,忽而拿起倒出來的澄黃酒水,一飲而盡。
蕭賀夜眸色劃過訝異。
卻見許靖央喝了酒,咚的一聲把茶盞放下,雙手撐在桌沿。
“王爺,您不用再說了。”許靖央手背揩去唇角水漬,聲音微澀,“我的規(guī)矩,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她就沒有死。”
蕭賀夜看著她緊繃蜷起的指尖,終是沒有再言。
他知道她不愿接受這個可能。
蕭賀夜理解她,故而點了點頭,拿起另一碗酒水,跟著喝光了。
“九妹留給你的慶功酒,竟是香甜的?!?/p>
仔細品嘗,這甚至算不得酒,而是果子壓出來的汁水釀的果酒。
或許蕭寶惠那時仍記得,許靖央她不喝酒。
短暫的沉默過去,許靖央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心情。
“王爺,我回房休息了,明日我們啟程回營。”
出來將近一個月,剩下的該交給暗騎衛(wèi)去抽絲剝繭地查了。
然而,許靖央剛走到門邊,忽然捂住腹部,身形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她的臉色隨之變得有些奇怪。
一直注視著她的蕭賀夜立刻起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