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多慮了,我捐資,一非賭氣,二非爭功,只因……”
平王停頓一瞬,余光看向許靖央:“我婚期將近,愿借此事,為自身與未來王妃積福,更應(yīng)體恤百姓疾苦,為父皇分憂,僅此而已?!?/p>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太子唇角的笑意凝冷。
站在武官行列前方的肅國公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當(dāng)即洪聲道:“陛下!平王殿下心系百姓,顧全大局,實(shí)乃皇室典范!老臣不才,愿追隨平王,捐米五十石,銀兩千兩,略盡綿力!”
肅國公這一帶頭,如同打開了閘門。
方才還在觀望的文武百官紛紛出列——
“臣愿捐米三十石!”
“臣捐銀一千兩!”
“臣愿出布匹兩百件!”
一時間,金鑾殿內(nèi)請捐之聲此起彼伏。
皇帝撫須頷首,面露欣慰。
許靖央抿唇,在這片喧囂聲中,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為國分憂,乃臣子本分,如今平王殿下、肅國公與諸位大人都已慷慨解囊,東宮身為國本,沒道理置身事外?!?/p>
她微微勾起唇角:“不知太子殿下準(zhǔn)備捐資多少?本王的兵馬不日即將開拔,正好可一同將東宮的這份心意,安全送達(dá)北地?!?/p>
剎那間,所有目光都聚焦到太子身上。
太子儒雅溫俊的神色微微緊繃。
許靖央這話,將他徹底架在了火上。
大家都出了,東宮不出,像什么樣?
再者,她還要派兵護(hù)送,這意味著他承諾的物資必須實(shí)打?qū)?,一兩銀子、一石米都做不得假。
給少了,會被拿來跟寧王與平王比較,給多了,又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許靖央害人不淺!
太子抬起俊眸,發(fā)現(xiàn)皇帝也正望著他,還說:“鈞兒,你同羅家姑娘的婚期,不是也近了么?不妨如同信兒這般,捐資積福,造福社稷。”
太子喉頭滾動一下,拱手垂眸:“是,父皇,兒臣正有此事,也要為天下做表率,故而,東宮捐米一千石,銀晌……十萬兩,布匹兩千件!”
這個數(shù)字,明顯壓過了平王和寧王,更遠(yuǎn)超任何一位官員。
太子的臉色隱隱發(fā)青。
這幾乎掏空了他東宮整年的用度,卻騎虎難下,不得不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