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霍珊從屋里跑出來,仰著小臉問:“葉阿姨,你怎么來了?外面那么冷,你怎么不進來呀?”
我跟著霍珊往里走時,忍不住問:“是你沈叔叔讓你出來開門的?”
她點點頭:“我正寫寒假作業(yè)呢,沈叔叔突然告訴我你來了,讓我去給你開門。”
我輕輕“哦”了一聲。
原來他是故意晾了我快半小時。
這男人,氣性還真不小。
進了客廳,溫暖的空氣瞬間裹住全身,剛才凍出來的鼻涕差點流下來,我慌忙掏紙擦鼻子,模樣有些狼狽。
這時,沈宴州從二樓下來,手插在西裝褲袋里,矜貴又慵懶地瞥了我一眼:“來我這兒做什么?不是該陪你丈夫和女兒嗎?”
我聲音放軟,竟脫口而出:“我想吃你做的飯了?!?/p>
我說完,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我不是該先解釋一下顧時序出現(xiàn)在我家里的事情嗎?
可我現(xiàn)在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果然,沈宴州語氣沒有絲毫緩和,冷聲道:“你以為你是誰?況且,我也不會做白粥?!?/p>
我立刻接話道:“剛好,我也不喜歡喝白粥。他做的粥,我一口都沒喝,真的。”
沈宴州斜睨我一眼,沒什么反應。
我捏緊手指,解釋道:“我昨晚發(fā)燒,吃了藥就睡死了。顧時序是來接朵朵的,我真不知道他會留在我家一夜……”
沈宴州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些,語氣卻依舊帶著點斥責的意味:“發(fā)燒了還在外面傻站著?你給我打個電話,很委屈你嗎?”
我立刻抬眼望他,委屈極了:“傭人說你不見客,我不敢打擾你……”
沈宴州沒再說話,徑直往廚房走。
我連忙跟上,哪里敢真讓他這位大爺給我做飯?
我道:“其實我跟你開玩笑的,你要是忙就去忙,我來做。”
說著,我故意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條藍碧璽手鏈。
他的目光落在手鏈上,深邃的眼眸暗了暗,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我分明看見了他嘴角那抹極淡的弧度。
我小心翼翼地問:“那你……不生氣了吧?”
沈宴州望著我,眼神帶著點咄咄逼人的意味:“我有什么立場生氣?我應該生氣嗎?”
他說著,整個人都向我靠近了幾分,幾乎把我抵在了冰箱和他胸膛之間。
溫熱的呼吸掃過我臉頰,帶著淡淡的須后水味道,我心跳驟然失控,指尖下意識蜷起。
眼看他越靠越近,我緊張地閉緊雙眼,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