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興致勃勃買了一堆很漂亮的請柬回來,等著他回來商量請多少桌客人,要發(fā)多少請?zhí)鋈ァ?/p>
“不用寫了吧。”那時候的他冷冷淡淡的。
她卻以為他忙,抱著一堆請?zhí)蛩?,笑容又燦爛又充滿期待,“阿彥,我知道你沒有時間寫,我反正嫌著啊,我來寫就是了,你看,我今天一下午就把我們的名字都填好了呢,等酒店、具體時間和客人名單定下來,我填進去就可以了?!?/p>
每一張請柬的邀請人那一欄她真的都填好了。
溫廷彥,簡知。
一筆一畫,工工整整,甚至沒有一筆連筆,可見她寫的時候多么認真慎重。
“在你那邊有多少親戚朋友啊?我這邊應該就是高中同學了,不過,我們的高中同學是重復的,你看看你有多少工作后的好友?”她充滿期盼地看著他。
她是真的很期待一場屬于他們的婚禮。
但那時候,他說的卻是:不用寫了,沒幾個人,電話通知一下就行了。
彼時,她眼里的光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
他心里有點難受,但還是堅持不必擺宴席,只叫幾個親朋好友見證一下儀式就行了,不超過兩桌人。
她家里人根本無所謂,只要他錢給到位,她父母怎么都可以,而他,也沒有親人參加婚禮,就只有幾個好友。
那場婚禮,現(xiàn)在回想起來,覺得失落的人應該有兩位,除了簡知,還有奶奶。
老人家的樸素想法,誰不希望看著自己寶貝的孫女兒風光大嫁?
想到這里,他心口某個地方就開始泛著酸的疼。
近來,這種酸疼時常襲擊他……
胡思亂想中,一輛車開了過來。
停在他附近的位置。
從后視鏡里,他看見她在簡覽的陪同下下了車,他也開門出去,和她匯合。
清晨金色的陽光里,他們看見了彼此。
“簡知?!彼涌炝瞬椒コ哌^去。
簡知的神情卻很淡,點了點頭,“你來了?走吧?!?/p>
他有很多話想和她說,“簡知,我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和你離婚,我說過會和你過一輩子,我從來沒有改變過想法?!?/p>
簡知已經(jīng)不想再聽這樣的話了,很沒有意義,而且只會讓人覺得心累,到底要怎樣才能說清楚,她真的不想過了呢?
“都到這兒來了,就不要說這些了吧,沒有意義了?!彼龍远ǖ赝裾执箝T走,用行動來表示,絕不會再回頭。
“簡知……”溫廷彥跟上去,“昨晚的事很抱歉,我不知道程程發(fā)過這么多消息給你,你收到的時候為什么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