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關(guān)心的話,脫口而出時變成了,“這是什么?”
“每次想在燈下和你坦誠相見,但你都在意身上的疤,不肯。即使在醫(yī)院,也不愿讓我?guī)湍悴辽?。這藥膏是我特意找人給你配的,藥材難得,制作也費(fèi)了些功夫。堅持使用,疤痕應(yīng)該能淡化到幾乎看不見。”
季縈心頭一震。
她從未在他面前明確表露過對那道疤痕的介意,但他卻看在眼里,并默默為她找來了藥。
那根曾被他“放棄”的刺還在,她不愿泄露此刻的動容,低聲道了句“謝謝”,拿過藥膏便想從他身上離開。
然而腰間的手臂卻驟然收緊。
梁翊之克制的呼吸變得急促,啞聲道:“有人在今晚的茶水里下了藥,我把陳璦送去醫(yī)院就回來了?!?/p>
季縈擰眉,“那應(yīng)該是謝明軒搞的鬼?!?/p>
為了離間他們,這個人無所不用其極。
“我想要……”梁翊之竭力壓制體內(nèi)翻涌的浪潮,“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還是算了。”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眸底復(fù)雜的光芒消退,把她放到沙發(fā)另一邊,起身往浴室而去。
“梁翊之!”
男人腳步一頓,驀然回首。
季縈慵懶地陷在沙發(fā)中,平靜的眼底暗流涌動。
“做完再洗?!?/p>
輕飄飄四個字,將他苦苦維持的克制擊得粉碎。
……
謝明軒憋著一肚子火從茶樓回到梁宅。
剛進(jìn)客廳,一個家傭便來報:“謝先生,夫人要自殺!”
自己的麻煩還理不清,謝明軒此刻哪有心思管謝令芳?
他當(dāng)即厲聲道:“她是個貪生怕死的,要死早死了,根本不用等到現(xiàn)在,別煩我!”
說完他抬腳就要上樓。
那家傭是收了謝令芳好處的,趕忙塞過一塊玉牌,壓低聲音:“夫人說,她留了份遺囑。一些生前替人隱瞞的舊事,會在她死后公之于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