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挑眉,故意側身擋住他的視線。
“我對香道并無興趣,不過是方丈所贈的這份熏香中加了一味兩兩百年的龍涎香,還算有些價值?!?/p>
聞言,謝明軒眼中精光一閃。
他安耐住興奮,壓低聲音道:“你不懂古玩,會砸在手里,不如給我。”
季縈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門邊道:“我有梁翊之,怎么會砸在手里呢?再說,我寧可今晚把它用掉,也絕不會便宜你?!?/p>
謝明軒被她這話噎得面色一陣青白,卻又不敢在幽靜的走廊里發(fā)作。
一眼看見桌上的兩盒香,一盒是謝云姝的。
既然拿不到銅盒,拿走這盒,也算不算白來。
他不客氣地走進去,將桌上那盒毒香拿起,咒罵了一句后,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季縈眼底掠過一絲冷冷的笑意。
謝明軒的身影前腳消失在走廊,后腳謝云姝就回來了。
看見桌上有盒熏香,她好奇地問:“你也對制香感興趣了?”
季縈冷哼一聲,將香盒收起。
“這玩意兒聞多了短命,你不是知道嗎?”
謝云姝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是夜,兩人各自睡覺,誰也不找誰說話。
次日拂曉,一聲尖叫撕破了寺院清晨的寧靜。
謝令芳本想去叫醒弟弟一起去吃早飯,哪知怎么敲門都叫不醒謝明軒。
于是她找人開了房門進去,發(fā)現(xiàn)謝明軒在禪房中昏迷不醒,氣息微弱。
尖叫聲引來了眾人,包括正要去齋堂的季縈與謝云姝。
梁維岳沒有亂了陣腳,趕緊讓助理安排車,把謝明軒送去醫(yī)院。
而寺廟方則報了警。
混亂中,謝云姝一眼瞥見了謝明軒房內的銀質熏香盒,心頭猛地一顫。
她特制的安神香都用同樣的盒子分裝,此刻根本辨不出這盒究竟是自己的那份,還是謝明軒從別處得來的。
她下意識地攥緊手指,掌心沁出冷汗。
“云姝,你跟車陪護!”梁維岳沉聲吩咐道。
謝云姝來不及細想,應了一聲,匆匆向停車場跑去。
待人群散盡,寺廟方還沒有安排人來保護現(xiàn)場的時候,季縈放輕腳步走進那間殘留著有毒熏香氣味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