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龐家的勢力,她覺得周文淵絕不會輕易反水。
季縈抿著唇不說話,這時她手機響了起來。
是龐仕鈞打來的。
說是還想談合作的事,邀她面談,地點還是那間會員制茶室。
季縈放下電話笑了一聲,“消息過去的真快。”
到了那間茶室,季縈去了他指定的雅間。
推開門時,龐仕鈞正姿態(tài)嫻雅地烹著茶。
“季總最近的雜事更多了,我約您見面,真是不容易啊。”
季縈笑容清淺,“這難道不是拜龐先生所賜?”
龐仕鈞抬手為她斟了一杯清茶,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
“哎呀,這件事吧,我實在愧疚。你當初只托我在獄中給沈愛珠一點教訓,誰知道她竟如此剛烈,選擇自盡,還留下了一份封遺書,這實在出乎我的意料?!?/p>
季縈挑眉,“龐先生說的什么,我不明白?!?/p>
龐仕鈞一臉問號看向她。
季縈淡淡道:“沈愛珠在監(jiān)獄里被特殊照顧,不僅享受單間,一日三餐還和旁人不同,沒有一點像被收監(jiān)的樣子,倒像在療養(yǎng)。對于這一點,我心里確實不平。但我是一介普通百姓,就算心里有怨氣又能怎么樣呢?”
“那你剛才……”
“我剛才是在說,龐老和龐先生如此看得起我們的‘啟夏’技術(shù),我們深受感動,以至于不得不加快步伐,廣尋合作伙伴,生怕反應(yīng)慢了,讓二位失望?!?/p>
把不想與他們合作的話說得體面又諷刺,龐仕鈞嘴角抽了抽。
“不過嘛,”季縈話鋒一轉(zhuǎn),“關(guān)于沈愛珠留下遺書,指責我迫害她的事,龐先生也不用擔心?!?/p>
龐仕鈞握著茶杯的手,微不可察地緊了緊。
而季縈就當沒察覺。
“沈愛珠那封遺書肯定是有問題的,所以我剛剛?cè)フ伊藶樗龉P跡鑒定的專家,懇請周副主任一定要秉公辦理,只是他胃口不小,暗示一千萬的懸賞,還不夠買一個‘真相’,好在我有點積蓄,大家聊得還不錯?!?/p>
她故意在周文淵辦公室里待了十來分鐘,就是為了讓人猜不透他們倆談了什么。
這不,龐仕鈞就上當了。
他穩(wěn)住心神,面色沉肅地建議道:“若此人心術(shù)不正,你大可申請更換專家,以免被小人蒙蔽。”
“無妨,”季縈放下茶杯,“環(huán)境是這樣,我也不能破壞人家的規(guī)矩。再說我要是差錢,我老公會給我,這算小事一樁?!?/p>
說完,她笑了起來。
但笑過之后,她又突然捂住嘴,謹慎問道:“龐先生身上沒帶錄音筆什么的吧?”
龐仕鈞面色一僵,當即擺手,“我怎么會帶那種東西?不可能,絕對不可能?!?/p>
季縈聞言,眉眼舒展開來,像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