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依帶著哭腔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心疼表嫂,那銀針扎著太疼了?!?/p>
太子便勸解道:“一依也是一片好意。這丫頭心思單純,不會有壞心思。”
太子妃淡淡地道:“太子殿下多心,我是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一依說,我長安律法有規(guī)定,妻子大婚五年無所出,丈夫便可以納妾,更何況您貴為太子。
我怎么可以因為自己的私心生妒,而妨礙您承續(xù)皇室香火?”
帳外,光影投射,人影朦朧,楚一依拽著太子的衣袖,手下偷偷使著小動作。
太子則正氣浩然,對太子妃深情款款:“母后的確是有點操之過急,私下里催促過孤多次。但你我伉儷情深,我并無再納娶之意。下次不要說這樣的話了?!?/p>
楚一依松開太子衣袖,似乎是幽怨地望了他片刻,然后一擰身子走了。
太子伸出手,大概是想捉住楚一依的手,卻撈了一個空。
然后對太子妃道:“一依這丫頭口快心直,不會說話,我這就去說說她,讓她日后收斂一些。”
太子妃并未攔著,痛快地道:“好!”
太子立即迫不及待地追了出去。
靜初再看太子妃,面色淡然如水,并沒有太多哀怨與憤慨,似乎一切都無所謂。
或者說,習以為常。
靜初滿心欽佩,這世間竟然還真有女子能如此平和地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要不人家能當太子妃。
換成自己,這種綠毛龜的日子一天都忍不了。
她低頭收撿起藥箱,就要向著太子妃告辭。
“那日在宮門外,是我想當然了,你別往心里去。”
靜初沒想到,太子妃會主動向著自己道歉:“您說的也是事實。中秋夜宴之上,若非您那杯酒,當選蟾官的,應該是楚一依吧?”
太子妃有些驚詫:“你早就知道?”
“看她今天這么氣急敗壞地登門挑釁,猜到的?!?/p>
太子妃笑笑:“你果然很聰慧?;始业娜擞侄疾皇巧底?,怎么可能真的將這樣重要的事情當做兒戲,交給一只兔子選擇?不過是假借天意之名,讓人認命罷了。不過……”
她上下打量靜初:“我始終猜不明白,你為什么會中選。太后娘娘后來沒有找過你?”
“沒有,”靜初笑瞇瞇地道:“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誰都知道,是那只兔子慌不擇路,撞到了我的身上?!?/p>
“或許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