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戈比?下城區(qū)的物價什么時候這么便宜過?!”
葉列茨基驚訝于如此低的價格,眼前的小維克托卻搖著頭提醒道:
“不是在下城區(qū)這,我是去對岸舊港區(qū)買的。”
維克托的話讓葉列茨基一驚,但是小家伙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卻并根本沒有注意到,反倒是有些自豪地介紹道:
“葉列茨基先生你不知道呢,舊港區(qū)那邊有個泥巴會,那里的人可好了!”
“賣我們的豌豆粉和面粉比這邊便宜多了,而且還有個薩溫娜嬤嬤也是個好人,她幫我把衣服給補了。”
“先生你看,這就是薩溫娜嬤嬤幫我縫的?!?/p>
小維克托把豌豆粉放到壁爐上之后跑到了葉列茨基跟前,翻起自己的舊襖子下擺展示起來。
葉列茨基眨巴了眼睛,伸手去撫摸了那上邊細密的針腳,跟自己褲子上的一模一樣。
“好,很好哇?!?/p>
聲音已經(jīng)變得顫抖了起來,葉列茨基又回憶起了那些讓他負罪感滿滿的記憶,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抱歉了,孩子我可能需要一個人靜靜。”
說罷葉列茨基一頭沖回了自己的房間,砰地一下靠在了房門上,接著無力地滑了下去,蹲在那抱著膝蓋小聲地哭泣了起來。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但窗外逐漸變暗的光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初來的晚風(fēng)吹著玻璃窗打在了窗格上,這一聲驚響讓葉列茨基回過神來。
此時隨著風(fēng)聲搖擺著,一頁紙張似乎卡在桌子與墻壁的縫隙中正向著他招手。
葉列茨基可不記得自己有在臥室存放圖紙的習(xí)慣,昨天維克托也說過他沒進過這個房間,而最顯著的證明就是桌上房子地契和贈與說明書都還原封不動地放在了原處。
那么,這頁紙是從哪來的,或者說是誰留下來的?
葉列茨基帶著這個疑問撿起了在風(fēng)中搖曳的信紙,然后他就在上面看到熟悉的字跡。
【致阿列克謝吾愛:
親愛的,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但請不要太為我傷心。
之前你和醫(yī)生交談的內(nèi)容我都聽到了,請原諒我欺騙了你,我真的不想瞞著你和孩子的,但是我不得不這么做。
就像醫(yī)生說的我貪圖便宜去了貝薇克大街,想著能夠少繳點血稅就能多為你和孩子撐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