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爹要完了。
它能感應(yīng)大魔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幾百年了,還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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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木雕琢的案上,案面光滑如鏡,隱隱透著涼意,又不失溫潤之感。
釋淵盯著案上的玉瓷蓮花,蓮瓣嬌潤,一滴清露滑落,看著這一幕,眼前浮現(xiàn)的是少年那日埋頭在他懷里哭泣的樣子。
眼前的蓮清艷有余,卻比不上那人分毫…
釋淵垂下眸子問:“他在做什么?”
一旁的仙侍恭敬答道:“帝子這幾日一直待在殿內(nèi),未曾出來過?!?/p>
“不久前,翊煌殿下來了,此刻應(yīng)該還在帝子那里?!?/p>
釋淵表面平靜無波,指尖輕輕嵌入掌心,帶起一絲微妙的疼痛。
他輕嗯了一聲,屏退了仙侍。
余老的話再次回蕩在耳畔。
‘好不容易等來了,卻和死劫如此相近,究竟是孤獨到底,還是貪這霞晚之歡,如何選擇…’
釋淵感覺喉嚨有些干澀,就連呼吸都會牽引心口那份難以抑制的悸動。
貪霞晚之歡,可霞晚過后他不在了,留那人該如何,萬載長寂?
何其自私。
注定沒有結(jié)果的命定,怎敢耽誤、又拿什么去相配…
深邃的眸子里隱藏著無盡的波瀾與起伏,釋淵指尖小心去觸碰嬌嫩的蓮瓣。
另一邊。
琴音繞梁,落花流水,暖陽灑落,鋪下一層柔和的金光。
翊煌坐在琴后,望向躺在花樹上小憩的少年,灰金眸子微漾,指尖下的琴音變得輕緩,比落花還要溫柔。
花樹上,少年衣袂飄飄,澤如晨霧,素凈如雪,花瓣隨風(fēng)而落,白衣上不多時墜滿了花瓣。
琴音消止,翊煌站起身,負手看向樹上的少年,一身金色長袍在光下仿佛凝聚了天地間的華彩,自帶疏離的面容添了幾分暖色。
剛想走近,耳邊收到傳音,舒展的眉頭微微聚攏,沒有再上前打擾小憩的少年,反而細心設(shè)了一道隔風(fēng)障,才悄然離去。
稍許,少年身子一歪,不慎從樹上墜落。
衣袂飛舞,如霧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