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招人啊哥哥。
駙馬爺?
呵。
“父皇,此事作罷,皇姐還是另尋良人吧,時嶼,不行?!?/p>
皇上放下茶杯,見他否決之意堅定,不禁疑惑,“為何?總要有個由頭?!?/p>
細白如玉的指尖在杯緣輕輕摩挲,隨著一聲清脆的瓷音,林祈驀然挑唇。
他垂睫幽幽道:“父皇放心,皇姐那,兒臣自會去解釋,不會讓父皇為難。”
得了這話,皇上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左右不過一個賜婚,這個不成,總有下一個。
翌日早朝結(jié)束,芙梨宮沒有等來賜婚的消息,反而等來了幾乎從不踏足后宮的九王殿下。
“皇姐坐,你我姐弟之間,何須生疏至此。”林祈坐在榻上,藏銳的鳳眼含笑,一身緋色繡金蟒袍,權(quán)貴難及。
林婧珠神色不自然,依言在榻上坐下。
兩人雖是姐弟,可皇家自古便無親情可言。
何況又并非一母同胞,這個幼弟自出生起便得父皇專寵,與其他皇子公主待遇天差地別。
旁人可望不可及之物,于他,不過唾手可得。
林婧珠暗暗打起精神,心生戒備。
她與這個皇弟接觸不多,只是家宴會見上一面,說話次數(shù)一只手都算得過來。
只知他生性活潑,鐘情山水,樂得瀟灑,四方游歷少留京城。
恣意少年不假,城府極深也真,總之令人摸不清,看不透,亦如水中觀月,越是靠近,越是朦朧、危機四伏。
前朝之事后宮不得干政,可隱約的她并非全不知情。
王宰輔抄家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就有眼前人的手筆,她這皇弟不動則已,一動,必是要一擊斃命,連根拔起。
如此大刀闊斧將朝堂換血,更是一手將新人提拔至宰輔高位,心思手段不可謂不深。
如今,突然到她宮中,用意不知為何。
婉嬤嬤端著茶走進來,恭敬的放到林祈手邊,出去前悄然看了自家公主一眼。
林婧珠知道,這是嬤嬤在提醒她。
她心中自是有數(shù),無論是她還是她母妃,生死不過在眼前人只言片語中。
即便她也是父皇血脈,可那又如何,幾個兄長便是擺在明面上的例子。
父皇為了避免奪嫡之事發(fā)生,早早將皇兄們打發(fā),若是她沒猜錯,皇兄身邊應是還有父皇留下的暗線,確?;市譄o力奪嫡。
“不知皇弟今日所來為何?”林婧珠思量過后,選擇開門見山。
瞧出她緊張,少年緋衣映人,笑如清風亦如朗月,無害至極,“皇姐無需緊張,今日弟弟是來道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