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詠說道,不準(zhǔn)備繼續(xù)爭吵下去,卻沒有想到一回頭,竟然看到了在門口站著的江芍。
他一下子呆住在原地。
裴珩所處的方向有一根柱子擋著,所以并看不到江芍,但還是有些著急的追上來,準(zhǔn)備再為自己辯解,卻也一下子跟著愣住。
江芍只覺得自己嗓子有一些干澀,盯著兩個人盯了許久之后,才終于能開口道:“叨擾了。”
她聲音不大,甚至說的上是很輕,可就像是兩記重錘一般,重重的錘在父子倆的心頭。
“芍兒來了?!迸嵩伳樕狭⒖虜D出了一個看起來并不算是自然的笑容,表情也有一些僵硬。
裴珩壓根就并不是一個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所以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只能說是更難看。
“裴將軍好?!彼拇瓜铝搜酆?,一字一句的端莊叫道。
裴詠看著,眼前如此恭恭敬敬的女子,一時之間心中百感交集,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江芍,你既然來了,那正好聽我與你說,和親的這件事情,我爹他——”
“住口!”
裴詠根本就沒有等裴珩說完話,而是直接呵斥道。
裴珩說到底還是覺得,畢竟裴詠是自己的父親,想要在江芍面前辯駁幾句,沒想到居然會被打斷。
“芍兒既然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找我,一定是有事要與我說的,裴珩,你先下去吧?!迸嵩佌f。
裴珩抿了抿嘴,最終拱了拱手,還是沒有再說什么,聽話的撤身下去。
江芍說不上來,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感覺,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實在是有一種被背叛了的感覺。
“進(jìn)來吧,雖然現(xiàn)在確實是已經(jīng)快開春了,可是還是有一些冷,雖然在賓館歷練了幾年,你身體好了不少,可小時候你還是很怕凍的?!?/p>
裴詠說道,絮絮叨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尋常的長輩一般。
江芍最接受不了的就是這個樣子。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直直的看著他。
“裴叔?!彼?,“你在提出來,要將公主送去和親的時候,可否有想到過,曾經(jīng)你也會在發(fā)現(xiàn)手上的士兵,居然敢對俘虜來的狄戎女子動手動腳時,直接軍法處置他們?”
“這件事情我沒有親眼見到過,但是我爹跟我說過,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不少士兵與你離心,是你自己拼命掙來軍功,重新贏得了眾人的尊重?!?/p>
“可你現(xiàn)在,卻要把一個女子,推到這樣的火坑里面去?!?/p>
江芍慢慢往前走了兩步,“我真的不明白為什么,裴叔,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你變成這樣了?”
“讓我這么陌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