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好幾天找到機會跟文秀說上句完整話了。”說著,巴太揉著自己袍子的袖子,看著兵團農(nóng)場的小院落,有點懷念那段時間跟文秀姑娘一起養(yǎng)雞的日子,那段日子兩人有著共同的話題,如今看上去兩人漸去漸遠的。
“你這結(jié)論從哪兒得來的?人家文秀姑娘忙的腳不沾地,她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是你沒跟上人家姑娘的節(jié)奏罷了?!焙笳f著,抹了一下自己唇邊的啤酒。
“我沒跟上人家文秀姑娘的節(jié)奏?”聽到這話,巴太更加傷心了,一口灌了一大口酒,就好像酒真能解愁似得。
“不是——”胡梭看著他那借酒消愁的模樣,覺得自己這嘴巴嘛,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的意思是,人家文秀姑娘拿的事大女主的劇本,別說你跟不上了,這兵團農(nóng)場就算是來幾個兵,也未必能跟上她的節(jié)奏?!?/p>
“就是因為她忙??!”巴太抬起頭,眼神里帶著點委屈和不解,“以前還能說上幾句話,現(xiàn)在倒好,我去找她,她不是在地里就是在看顯微鏡,跟我說不了兩句話,就心不在焉的;有的時候我叭叭叭說了半天,她怔怔地看著實驗數(shù)據(jù)的紙張發(fā)呆,后面還反過來問我說,巴太,你剛剛說什么了?;蛘咧苯痈艺f,林教授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說,她是不是故意在躲著我?”
胡梭看著哥們兒這陷入單相思的傻樣,如果擱旁人,他直接笑了。
雖然胡梭是單身狗,不過他也明白這種“襄王有心,神女無夢”的關(guān)系最折磨人了。
拿巴太這種戀愛腦吧,要是某天人家文秀姑娘沖著他笑一個,他估計能樂半天。
想著,就連胡梭自己都搖搖頭,感慨一聲:“就算哪天,喪尸來了,也不吃你這種戀愛腦?!?/p>
“你說啥?”巴太問。
胡梭深深嘆一口氣,決定好好寬慰他一番,也好讓他覺醒過來:“我是說,文秀姑娘不是躲著你,她是真忙,心里裝著大事呢。她現(xiàn)在,眼里除了那些麥苗棉苗就是數(shù)據(jù),那是她的專業(yè)領(lǐng)域;哎,你忘記了嗎?她就是援助疆專家,人家是俯首甘為孺子牛,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那種。”
他頓了頓,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些:“她可能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人家腦子里裝的都是鹽堿地治理的問題,小伙子的小心思,她可能根本就沒察覺?!?/p>
“她沒往那方面想嗎?”巴太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可是我跟她明明就那么有緣分,咱在天葬樹下相識,偏偏她在土路等公交車的時候,還是我送的她。還有她怎么找我給試驗她的種子,而不找你呢。你不是更近嗎?”巴太樁樁件件地數(shù)著,看的出來,他真的是對姑娘上心了,居然還能記得兩人的初遇。
“你這么說起來,她還給我煮過奶茶呢——”胡梭脫口而出。
“???她還給你煮過奶茶?”巴太有點惱了。
“呸——是給大家煮過奶茶,記得吧,咸甜奶茶那會;其實,文秀姑娘,還挺熱心的,她還給大家送過雞蛋呢。這些——”他頓了一下,“這些都是為了融入大家;就跟咱兵團政委做工作,一個理的?!?/p>
“那她這么秀外慧中的姑娘,總該意識到我對她的特別了吧?”巴太說著就更加委屈了,“我對她那么好!幫她找書,教她騎馬,還幫她養(yǎng)雞喂馬證明麥子沒問題!她那么聰明,怎么會覺察不到呢?”
“是是是,你做了很多,”胡梭趕緊安撫,“可你做這些,在文秀姑娘看來,可能就是同志間的互相幫助,或者是你對科學(xué)實驗的支持。你想啊,她一個從大城市來的高才生,來到這么遠的地方,光是風(fēng)都能將她給刮懵逼了,為什么還留下來呢?不正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wù)嘛。人家是帶著任務(wù)來的,現(xiàn)在正是干得起勁的時候,哪有功夫琢磨兒女情長?”
巴太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那……那我該怎么辦?就這么干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