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太看著胡梭眼中真誠的擔憂,也明白自己剛剛那無名火,有點莫名其妙的;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又把頭埋了下去:“我知道了;容我再想想?!?/p>
巴太走后,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胡梭揉了揉眉心,母親就端著一盤剛洗好的、水靈靈的葡萄坐了進來,坐在了胡梭對面,就那般溫柔的看著他,甚至將他手中的啤酒換成了葡萄。
母親那“促膝長談”架勢頓時就弄得胡梭有點蒙,心里咯噔一下,似乎在想,我這院子門口估計沒貼個“心理咨詢”的牌子吧,今晚怎么那么多人都有點心事,偏偏還要找我談?
下意識地開玩笑道:“媽,您這表情怎么了——”
看著母親欲言又止的模樣,她似乎是聽到了胡梭跟巴太剛剛在院子里的對話。
“難道您也有什么感情煩惱了?還是我爹又忘了在哪個重要的紀念日給您送一束他自認為很浪漫的紅柳沙棗花?”胡梭打趣說。
母親被兒子逗笑了,輕輕拍了他一下:“去你的,沒大沒小!我跟你爹都老夫老妻了,我才不稀罕他什么浪漫。他那路邊隨手摘的花,香氣又霸道,扎手得很!”
盡管如此,胡梭還是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皮一下,便繼續(xù)打趣說:“如果他真的忘記了,我給你去路邊摘一叢過來插瓶子?!鄙踔镣皽惲藴?,一副不想讓屋內的父親聽到的模樣。
胡梭母親拍了他一下。
她的笑容慢慢收斂,端詳著胡梭,語氣變得輕柔而認真:“媽是在想我兒子的終身大事。”
“果然——”胡梭心里咯噔一下,母親還是聽見了自己跟巴太在院子里的談話。
心想,以后,這些來談心事的損友,不管是巴太還是楊小軍,全部都不讓進。
于是胡梭就打著馬虎:“我的終身大事?媽您就放心吧,您兒子我這么優(yōu)秀,還能找不到對象?”
“媽不是說這個,”母親打斷了他,眼神里有一種戀愛和心疼,“兒子,媽是想問你,,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留在咱們這兒,留在新疆發(fā)展了嗎?”
胡梭楞了一下,笑容頓時凝固了起來,拿了顆葡萄吃著:“媽,這里不是挺好的嗎?你當初不也是選擇留在這里嗎?”
哪曾想母親卻說:“我是沒多想,如果當初不是遇見了你父親了,我還不一定呢。不說你媽了,就說說你?!?/p>
“媽覺得我在這里不合適?”胡梭心里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