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槿月的這個猜測,沈淮之先是覺得荒唐,這怎么可能?父親堂堂一個侯爺,怎么可能平白無故認下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可是,沈淮之想到蘇槿月剛剛的問題,還有那個和宋知華有幾分相似,卻又查無此人的外室,沈淮之心神震顫,卻又忍不住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
如果是這樣,一切似乎就能解釋的通了,雖然荒唐,但是卻很有可能是真的!
沈淮之聲音顫抖,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說道:“所以,我很有可能不是父…沈侯爺?shù)暮⒆?,是宮里的德妃詐死,然后還把自己生的皇子帶出宮,弄了個外室子的名頭讓沈侯爺幫她養(yǎng)?
而沈侯爺居然也跟個冤大頭一樣,認下了這個孩子,還養(yǎng)了這么多年?”
蘇槿月沉默的點點頭,她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蘇槿月這段時間也發(fā)現(xiàn)了,沈淮之在侯府真的很特殊,說他是庶子吧,但侯府又不是沒有其他庶子,沈淮之的待遇和其他庶子真的不一樣。
沈淮之雖然名義上生活在侯府,但是他偏偏又仿佛游離在侯府之外。
沈侯爺對待沈淮之也不是對待兒子的態(tài)度,客氣周到、衣食無憂但始終親近不得。
沈淮之應(yīng)該也有所察覺,所以這么多年,他也從不主動和沈侯爺親近。
如果沈淮之真的不是沈侯爺?shù)膬鹤樱疑矸葙F重,那沈侯爺這種,輕不得、重不得、遠不得、近不得的態(tài)度,才是合理的。
蘇槿月看向沈淮之,發(fā)現(xiàn)他似乎被這個猜測震驚到了,一下子反應(yīng)不過來,像是在努力接受這個事實,又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蘇槿月心疼沈淮之,他在侯府生活了18年,背負著外室子的名頭,沒有親人的真心愛護,只有侯府里的冷漠對待,唯一知道真相的沈侯爺,也無法明面上給與他真正的親情。
沈淮之因為中毒身體孱弱,無法索求亦無法反抗,只能一個人待在冷冷清清的院子里孤零零的度過漫長的歲月。
“不要再想了,我們也只是猜測,或許這不是真的呢?”
沈淮之從怔愣中醒過神,看著蘇槿月?lián)鷳n的目光,微微搖了搖頭,他從脖頸中掏出一塊玉牌,解下來握在手里摸了一下,而后才遞給蘇槿月。
“這塊玉牌,是我自小就有的,聽沈侯爺說,這是我的親生母親留給我的東西。
這個玉牌,玉質(zhì)不錯,價格也不便宜,我之前一直懷疑做人外室的女子怎么會有這么珍貴的東西,現(xiàn)在想來,這應(yīng)該是那個女人的東西?!?/p>
蘇槿月接過玉牌,玉質(zhì)瑩潤,確實是好東西,玉牌上還雕了一個“華”字,宋知華的華啊……
蘇槿月怔怔的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勸沈淮之了,之前明明只是猜測,現(xiàn)在似乎有了證據(jù)來佐證這個猜測了。
蘇槿月抬頭,看著沈淮之:“那你是怎么想的?以后打算怎么辦?”
沈淮之笑笑,面露諷刺:“呵,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就是個病弱的毫不起眼的侯府庶子,如果不是侯夫人今日失態(tài)說出的只言片語,我們也窺不到這一鱗半爪的真相。
看今日沈侯爺?shù)膽B(tài)度,他是不會說出真相的,那我這名不副實的庶子還要繼續(xù)當著。
就算我出去嚷嚷,我是皇子,誰又會相信呢?沒有人給我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