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顧清寒猛地抬起頭,那雙銳利的眸子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可楚墨,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
那雙漆黑的眸子,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淵,不帶任何情緒,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
顧清寒感覺自己所有的怒火,都被那道目光給瞬間澆滅了。
那不是紈绔子弟該有的眼神。
那是獵食者在審視獵物時,才會有的,冰冷而又漠然的眼神。
“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楚墨收回目光,坐直了身體。
一旁的煉器師和藥師連忙躬身上前。
“回回公子,都備好了?!?/p>
“很好。”楚墨站起身,走到那堆材料面前,隨手拿起一塊灰白色的石頭。
“磷灰石,用石臼搗成最細(xì)的粉,用細(xì)紗布過篩,本少主不希望看到任何粗顆粒?!?/p>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藥師不敢怠慢,連忙接過石頭,開始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負(fù)v了起來。
顧清寒站在原地,冷眼旁觀。
她倒要看看,這家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很快,細(xì)膩的磷礦粉便準(zhǔn)備好了。
“磷礦粉,木炭粉,石英砂。”楚墨伸出手指,在地上畫了幾個圈,“五比二比三,把它們按這個比例混合,攪拌均勻,裝進(jìn)那個泥坩堝里?!?/p>
幾個工匠面面相覷。
這是什么方子?煉器不是這么煉的,煉丹更沒有這么煉的??!
“看我做什么?”楚墨斜了他們一眼,“照做?!?/p>
“是,是!”
眾人不敢再有任何疑問,手忙腳亂地開始混合材料。
顧清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
簡直就是胡鬧!
“黏土加松香,和成密封泥?!背^續(xù)發(fā)號施令,“把坩堝外壁涂滿,只留出頂部的小孔和底部?!?/p>
工匠們依言照做。
很快,一個看起來不倫不類的,被糊了一層泥的坩堝,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