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府中風(fēng)云色變,下人都被岑母的親信按在地上,一刀斃命。
滿院子的哀嚎,滿院子的猩紅鮮血。
與其說是為崔氏報仇,不如說是滅口。
“母親,你就這么不喜歡父親,甚至想讓他去死,想讓我去死?”
岑漪當(dāng)時看著滿院子的仆侍尸體,開口問她。
那一刻,表演了近二十年的母女情深轟然崩塌。
岑母惱羞成怒的甩了岑漪一個耳光,又當(dāng)著她的面杖斃了一個比竇娥還冤枉的侍郎,告訴她,那侍郎就是兇手。
夫郎死了,女子可以為夫郎守喪三年不娶,但也可以第一年就迎娶新夫。
岑母自然是第一年就迎娶新夫。
給崢西王府做續(xù)弦,各個世家大族,都想將自己適齡的庶子塞進崢西王府。
但岑漪不同意。
在某次一個世家大族帶著庶子前來給岑母相看時,岑漪殺了府中曾經(jīng)設(shè)計陷害崔氏的一個侍郎,拽著那侍郎幾乎斷掉脖子的尸體去前廳見客。
從此,岑漪的名聲,從京城炙手可熱的驍勇救駕的女君,變成了手段殘忍殺害庶父的女君。
京城中再無人敢把兒子嫁給崢西王做續(xù)弦,也無人敢把兒子嫁給岑漪做夫郎。
“妻主?你不舒服嗎?”
岑漪正閉眼回想著過往種種,忽覺臉上落了一只柔軟的手。
再睜眼,就看見吃飽喝足,過來關(guān)心詢問的硯安。
硯安被岑漪充滿戾氣的眼神嚇到,縮了縮手“妻主……”
岑漪抓住硯安,一個用力,將他拽倒再榻上,伸手摟住,只感覺懷中人兒溫暖柔軟,抱在懷里那不愉快的過去都暫時被遺忘在腦后。
“阿安剛剛怎么問謝離?”
懷里的人動作僵硬片刻,像是糾結(jié)了一會,才開口說。
“妻主還、還傾心謝離公子嗎……”
硯安說著,更加緊張的抱著岑漪,生怕被不悅的推開。
岑漪失笑出聲,低頭輕輕咬在硯安的耳朵上。
硯安嚶鳴一聲,以為這是岑漪的懲罰,瑟縮著躲了躲,半邊身子都麻了。
“妻主…是呃……是我不該詢問……”
阿安眼皮漾上紅色,討好的抬頭吻岑漪的下巴。
“妻主,阿安錯了…”
岑漪瞧硯安臉頰紅紅,耳朵上也落了屬于她的牙印,心中莫名涌現(xiàn)出一點滿足,促狹開口。
“阿安這樣詢問倒是第一次,我看著也有趣,只是聞道點酸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