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硯安認為他目不識丁,不會撫琴作畫,無法磨墨,無法附庸風雅,就哀求了岑漪想學作畫,想在未來某一天,他還能剩下一個附庸風雅的用途。
岑漪寵愛越盛,硯安心底的種種不安就越濃厚。
說話時就會左顧慮右考量,一直拘束著真正的性子,盡力保持著岑漪喜歡的乖巧聽話的模樣。
這幾乎是個死循環(huán)。
岑漪手指扣進硯安手指的縫隙里,緊緊握住。
硯安正喊著眼淚嚶鳴,神思恍惚了片刻,才緩緩回握住岑漪的手掌。
興許是今日硯安情緒決堤,此刻的他格外脆弱,聳著肩膀,側(cè)過頭去貼與岑漪相扣的手掌。
硯安隨著岑漪的動作哼唧著,頭發(fā)被汗水沁濕,貼著臉頰脖子。
“妻主…阿安仰慕妻主……”
他喃喃,眼睛穿過兩人間蒸騰的熱氣,直白的落在岑漪的眼睛里。
“仰慕妻主……”
硯安的雙腿自錦被里伸出,主動的攀上岑漪的腰。
岑漪猝不及防的悶哼一聲,硯安也倒抽一口涼氣。
……
事畢,硯安已經(jīng)疲憊的睡過去。
今晚的親近與前幾次不一樣。
硯安哭的更厲害。
岑漪知道他是心里難受,也不拘束著他哭,最后幾乎是哭著睡著的。
岑漪簡單的給硯安擦了身體,又重新點燃了一根安神香,環(huán)抱著硯安睡了。
第二日岑漪也沒有什么事情要處理,在榻上陪著硯安一直睡到午飯時間過了才起床。
“……妻主,我好丑……”
硯安坐在梳妝臺前面,摸著腫起的眼皮,感覺都有些不認識鏡子里的自己了。
岑漪已經(jīng)換好了衣衫,靠著桌子瞧甘白給硯安束發(fā)。
“小郎君不必在意,這眼睛一會就能消腫?!?/p>
甘白給硯安帶了個樣式簡單的小冠,又搭配了一身淺藍色的衣衫。
“今日外頭下了雪,小郎君穿這身淺色的衣衫,站在雪里,活脫脫一位小仙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