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安神色惶惶,眼睛里水霧霧一片,下意識握緊了岑漪的手,有些緊張。
“妻主…阿安的存在本身就是妻主的污點,阿安若是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阿安愿意讓妻主的污點消失……”
又聽硯安惋惜的開口:“妻主,若我才智過人、有能為妻主助力的背景就好了,也不至于一直藏在妻主身后,給妻主添麻煩了?!?/p>
這就是會自盡的意思了?
岑漪蹙眉,裝作沒聽出硯安話語中的含義,輕柔的親親硯安的臉頰。
硯安以為這個吻是岑漪獎勵他有自知之明,不禁心中酸楚,想開口說些什么,卻又堪堪止住,落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卻聽岑漪再次開口。
“世間有些過于苛責男子,男子要注意行為舉止、注意言辭、注意名譽,若是兄弟誰的聲譽不好也會遭到連累,身體有傷疤還會被做“身瑕子”、若是失去了清白貞潔,要么處死,要么出家?!?/p>
“可世間的看法并非我的看法,阿安并不是什么污點,若阿安受了傷或其他事情,要做的僅僅是快點回到我身邊,我自然會替你報仇?!?/p>
與平常調笑玩笑不同,這話說得珍重,硯安望進岑漪的眼睛,被真摯的情緒燙到。
硯安眼神閃了閃,從未想過岑漪會這樣說。
像是猜到了硯安心中所想,岑漪摸著硯安因為隱忍情緒泛紅的眼角。
“阿安萬萬不能生出什么妄自菲薄的念頭,也不能再把自己比作污點?!?/p>
岑漪輕輕笑起來,有些愛不釋手的捏著硯安軟軟的后脖頸。
“哪有這樣討人喜歡的污點?”
硯安聽懂了岑漪調笑安慰得話語,心中被陌生的情緒塞滿了,感覺幸福得都要漾出來。
……
下午的狩獵岑漪沒有參加,今日狩獵的彩頭則被南有儀取得。
那做工精致的壓襟誰看了都要驚嘆出聲。
公孫律依舊上前討要,可碰了一鼻子灰,敗興而歸。
而晚上這壓襟便出現(xiàn)在了謝離的身上。
南有儀斜斜的靠在榻上,吃著一紅色的果子,若無其事道:
“這是前太傅夫郎的飾品吧,賞你了?!?/p>
謝離自然認得這枚壓襟,是他母親送給父親的定情信物之一,一直被父親珍藏,直至謝離到了出嫁的年齡,父親主動將這枚壓襟放到了他嫁妝名冊里。
可他嫁妝被父親置辦完,就等著他有中意的女君出嫁,謝府卻被以謀反的罪名抄家,所有東西盡數(shù)被充入宮中。
謝離雙眼不自覺地紅了,映著帳內微弱的燭光,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南有儀余光瞧著謝離,見謝離朝她走來,裝作沒發(fā)覺的模樣。
下一瞬,眼前被垂下的發(fā)絲遮蓋,謝離薄軟的唇貼上南有儀的。
南有儀登時睜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素來清冷、厭惡她的謝離會主動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