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安見岑漪身上還穿著他迷蒙間瞧見的臟污衣衫,快速伺候岑漪脫了。
岑漪則安慰的拍了拍硯安,揮手讓烏厭出去,待室內僅剩下他們二人時,才緩緩拉過硯安,在榻上坐下。
岑漪并未急于回話,只手輕撫上硯安的小腹,詢問:“可還腹痛?瞧你面色已經比先前好了許多。”
硯安以為是岑漪不喜歡他詢問政事,垂著眼睛應了一聲“已經好了,剛剛太醫(yī)又來細細把過脈,只囑咐需避風避寒,細心調養(yǎng)便是?!?/p>
岑漪點點頭,向他解釋今日之事。
“今日變故,是由前朝曾謀反的四皇女引起,女帝早早察覺,與朝臣配合,現(xiàn)下已經抓了三個給前朝四皇女報信的世家?!?/p>
“如今已經安全了,也無需狩獵,只等到日子就返程?!?/p>
岑漪描述得簡單,卻難以掩蓋今日布局之驚心動魄。
因女帝故意射出了與對方宣告勝利相同的信號彈,強行提前了隱藏在世家?guī)づ裰写来烙麆拥臄橙恕?/p>
若女帝一方稍有閃失,或是讓那些潛伏的刺客逃脫任何一人,或者行動過慢,都可能如驚弓之鳥,觸動對方敏銳的神經,導致精心策劃的一切功虧一簣。
岑漪這邊,找影堂的暗衛(wèi)替換了硯安,裝作她的外室,被“逮捕”入帳,女帝那邊也帶了一個侍從裝扮的侍君,目的就是能保護鳳君,必要的時候出手救人。
因為這邊只有兩人隱藏,男眷帳中的形勢可以說看著輕松,實則緊張,全倚賴女帝那邊迅速解決趕到。
而讓女帝和岑漪沒想到的是,南芷嫣派到女帝那邊的人就竟然如此少,完全是用來拖延時間,其真正的目的是想把持朝中重臣,逼迫女帝退位。
岑漪不知道這南芷嫣怎么會用如此輕率的想法,先不說女帝在暗中準備的士兵尚未出動,就說南芷嫣拉攏的朝臣,只岑漪知道的,就有三分之一都是女帝派去的釘子。
他們表面上與南芷嫣周旋,實則暗中傳遞著消息,每一步都走得謹慎而狡黠。如同深埋地底的利刃,隨時準備給予南芷嫣致命一擊。
岑漪輕輕閉了閉那雙略顯疲憊的眼眸,今日種種只讓他覺得頭疼,不愿意去想這些繁瑣的事情。
硯安見狀,心中不由生出一絲心疼,感覺不應該提起這件事情。
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而充滿期待。
“妻主,夜色已深,思慮過多難免傷神。若我沒來月事,還能為妻主放松一二……”
這話說的極為露骨大膽,讓岑漪揉太陽穴的動作一停。
“明日沒有狩獵的計劃,那妻主可否帶我去四周逛逛?”
硯安說著,那雙在燭光搖曳下更顯水潤的眼眸中,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謹慎與滿溢的討好。
“這些日子,我還從未仔細瞧瞧這草原是什么樣子?!?/p>